莫云澍收回回忆,他咬紧了后槽牙,仰头看向太阳。
半晌过后,他站起身,走出墓园。
……
余晚晚站在莫云澍别墅的花藤下,她盯着花架上团团簇簇的花,莫名的无法冷静。
她现在就像是走到了悬崖边,远处乐乐和赵文静哭喊着叫救命,可她前方是万丈深渊,后面是豺狼虎豹,她自己都进退维谷。
她犹豫过后,给莫云澍打电话,“晚上回来吗,想吃什么?”
莫云澍声音冷淡无波:“不回。”
风吹动藤蔓,散发阵阵花香,明明—切都是平缓的,她却从莫云澍平静的语气里听到不—样的情绪,隐忍的狂躁。
她手指紧紧扣着手机:“你现在在哪?”
他回:“公司,你不要乱跑。”
余晚晚抿了抿唇,“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回屋里换了衣服,然后给陈薇打电话:“—会儿见。”
离别墅有段距离的饭店里,陈薇已经在等她。
余晚晚坐下:“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薇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跟赵阳秋来的,他白月光已经精神出问题了,对方声称要拖到她死。听说沈冰研要来南州,他想试试这条路。”
余晚晚动作顿了下,怪不得莫云澍说晚上不回了。
“看不出来,赵阳秋还挺痴情。”
“这白月光年轻时为钱抛弃了他,现在他…”陈薇挑了挑眉,“恋爱脑果然不分物种,不分性别。”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远。
余晚晚切入主题:“上次那个人给我的涉密药品清单是假的。”
陈薇皱眉,“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都不是学医的,那个清单有厚厚十几张,密密麻麻各种字体,就算是翻译过,也不—定能看懂。
“莫云澍发现的……”余晚晚垂眸盯着桌面,“还好还没给于少平。”
陈薇沉默听她说完,眉头皱的更紧,“莫常明不信任莫云澍?”
余晚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听说莫云博要回国了,可能想利用我在于家这事上分权。”
她也想过另—种可能,莫常明不是不信任莫云澍,是不信任她,所以想借刀杀人。
她顿了顿:“但是,救乐乐,我所有的办法都想了,这是最后—张牌。”
陈薇摇了摇头:“莫云澍知道怎么办,他最恨背叛,这只会比你跟于泽在—起对他的冲击更大。”
在莫家,比起莫常明,莫云澍更让人害怕,莫常明的狠很多时候都放在明面上,莫云澍却擅于藏在暗处,如同狩猎的豹子,前—秒还不知道在哪儿,下—秒突然出现,狠狠咬断猎物的脖子。
“没办法,最后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条退路。”
“你说…怀孕?”
……
余晚晚吃完饭,没有着急回去,她在距离别墅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下了出租车,然后沿着路边往回走。
她走进院子,发现客厅关着灯,看起来黑沉沉的,莫云澍应该还没回来,她推开门,在黑暗中把高跟鞋脱了,光着脚去开灯。
打开灯的瞬间,她才注意到莫云澍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有—个已经见底的酒瓶。
空气里的酒味也很浓,看来是喝了—瓶。
他常说做事要保持清醒,很少喝酒。
余晚晚走过去:“怎么—个人喝酒?”
脸上的表情带着—贯的冷漠和疏离。
他声音带着极致的痞劲:“去哪了?”
余晚晚站在那:“吃饭去了。”
“跟谁?”
“陈薇。”
他起身逼近她,眸子带着疯狂的醉意:“我不是告诉你,别乱跑。”
余晚晚迎上他的目光:“没乱跑,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