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君盛集团的总裁助理,她跟了陆琛五年,鞍前马后,床上床下,最后以一句“到此为止”草草收场。
陆琛莫名觉得,她说的到此为止不仅仅是工作契约关系,还有别的一层含义。
“不行。”
他果断拒绝了桑棠的要求:“你年初刚刚续了五年的合同,还想违约不成?”
桑棠皮笑肉不笑:“君总,劳动合同约束的是企业方,不是我们员工。五年合约是指,这五年君盛不能随意开除我,而不是我不能辞职。”
傻逼资本家,果然不懂劳动法!
陆琛:“……”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桑棠懒得再理会,推开他径自往外走。
脚上的镣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坚硬的金属摩擦着她柔嫩的脚踝,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桑棠倔强扶着墙,她要赶紧解开这一身可笑的枷锁,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尤其是面前这个鬼男人。
刚走出去两步,突然身子一轻,那个鬼男人把她抱了起来,大踏步往房里走去。
桑棠正想骂他又发什么疯,身上一暖,她被塞进了被子里。
“黄子耀绑人从不留钥匙,这手铐脚铐是打不开了。”陆琛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把剪刀:“我先把你的湿衣服都剪开,免得着凉。”
冰冷尖锐的剪刀触碰到她的皮肤,桑棠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扭身躲避,却被男人按住。
“别乱动,戳到了我可不管。”陆琛手上动作不停:“你还想再加个伤口?”
桑棠不敢动了。
薄薄的布料贴在皮肤上,一点点被剪开,金属特有的冷硬材质划过皮肤,惹得桑棠不住战栗。
好奇怪的感觉。
桑棠和陆琛在一起的时间,除了工作就是上床,像今天这样,她都光着了他却无动于衷,还是头一遭。
桑棠不敢回头看,她小声问道:“好了吗?”
陆琛没有回答,只是从后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他向来很擅长干这件事,桑棠本来以为自己应该习惯了,可此时此刻,她的手脚被束缚住,整个人异常不安。
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腰上,很烫。
桑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再也受不了了,顾不上背后有剪刀抵着,往下一滑,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啊,安全了。
陆琛早就把剪刀收起来了,但见她这样防备自己,心里还是一紧。
“至于吗,又不是没见过。”他站起来,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样,好像刚刚在桑棠身上惹火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桑棠懒得理他。
房间变得安静下来,陆琛把剪碎的衣服丢进垃圾桶里,坐到床边看手机,而桑棠躺在被子里,侧过身看他。
这好像是第一次,两人开房后却没发生点什么。
干燥温暖的被子让人感到舒适,桑棠觉得眼前这个鬼男人看起来也没那么惹人心烦了,她“喂”了一声,唤过陆琛。
“离职以后,那辆车我会还给你。你给我买的东西,衣服鞋子我穿过,就当是分手费了,其他的贵重物品我会打包寄到你家。”
陆琛正在编辑消息,让周云初找人送一套干净衣服,还有叫个开锁师傅过来。
刚发送,就听见这番话,他当机立断把消息撤回了。
桑棠还等着他的回答,见他不说话,便又问了一遍:“我刚刚说,那车——”
“我去拿个吹风机。”
陆琛站起身,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然后让桑棠坐起来,直接把风力推到最大档。
呼呼的热风吹响,桑棠瞬间觉得耳边跟装修一样,噪音分贝足以扰民。
陆琛拨弄着她的头发,翻来覆去地吹,然后假惺惺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桑棠又说了几遍,可吹风机噪音实在太大了,陆琛一直听不见。
累了,不说了。
见她气呼呼抱着被子不吭声了,陆琛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他把风力调低了些,手指梳拢着桑棠的长发,一点点把头发吹干。
这是他第一次给桑棠吹头发。
桑棠的一头秀发养得极好,因为从未烫染过的缘故,手感就像丝缎一样柔滑。
他从来就爱不释手,以前最喜欢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指一下一下顺开那头乌发,直到黑色的锦缎铺满雪白光洁的脊背,再从后面……
回忆、房间、以及床上的女人。
陆琛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下来,他细细给桑棠吹干头发,把吹风机放到一边,然后从身后抱住了她。
桑棠:!
她还光裸着,肌肤之间毫无屏障的接触让她感到别扭,忍不住挣了挣。
可事实证明,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动为妙。
感觉到了男人特有的变化,桑棠僵硬缩在被子里,她手脚都不能动,所以也不可能立刻逃走,又或者是反手给狗男人一巴掌。
“君总……”她连音调都不敢有起伏:“那个,冰柜里有冷饮……”
陆琛不说话,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说话时,嘴唇不可避免地在皮肤上蠕动,宛若亲吻。
“桑棠。”他低声喊出她的名字:“这次就算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算了?
你算了还是我算了?
桑棠忍不住又开启嘲讽技能:“君总还真大方,这种事都能翻篇,真是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嘶!”
腰上被人重重掐了一把,桑棠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抱着,谁都没有再开口。就在陆琛以为怀中的小女人已经软下来的时候,他听到桑棠说:“我已经27岁了。”
陆琛:“嗯?”
他还不肯松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掌下的温润肌肤。
桑棠被他弄得很痒,忍不住扭了扭头:“我快30岁了,我得结婚。”
腰上的那双手顿住,陆琛皱起眉:“你要跟谁结婚。”
桑棠道:“不知道,所以我准备辞职,然后找一份正常点的工作,不用24小时围着公司和老板转,有自己的时间去谈恋爱结婚。”
陆琛盯着她看了半天,得出结论:“你又在说什么气话。”
他“啧”了一声,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知道你想跟我结婚,但是我不可能娶你。桑棠,你别拿这种话激我,没用。”
桑棠跟看傻逼一样看着他,然后叹口气,缩回被子里,左边翻翻,右边翻翻,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陆琛对着一个被子卷无从下手,他有些无措,但还是继续说着:“除了结婚,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房车钱,你只管提……”
桑棠干脆把头也埋进被子里了。
陆琛伸手去扒拉她,可桑棠把自己缠得死死的,坚决不露面,就在两人极限拉扯时,门被人敲响了。
眼前的人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外面有人咣咣捶门。
陆琛无可奈何,只能先去开门。
他用身体抵住房门,只露出一条缝,皱眉看着门外的周云初:“又有什么事?”
周云初“嘿”的一声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
“你要的衣服,还有开锁师傅!”
他洋洋得意:“你说你跟我客气什么,想要东西直说呀,撤回消息干什么!还好小爷视力好,嗖的一眼,把需求看得清清楚楚!够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