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见到爬龙床的宫女?”
“沈意,你要是知道就给我们提供线索呗,到时候找到人,领了赏赐给你分点!”
沈归薏摇头嚅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想了想,又迟疑问:“你们......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养心殿的那位真临幸了宫女?”
“你小子肯定是晕在哪半死不活吧!前半夜办事的声音那么大,没听见?”
沈归薏闻言红了耳朵,埋下头掩饰惶恐:“我昨夜睡得早......那宫女的样貌,你们清楚吗?”
“咱们上哪清楚去?连圣上都没看清脸。”
太监们啧啧叹息:“只说头发黑长,有双鹿眼,这两条消息能找出什么人?难怪侍卫们抓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把宫女翻出来。”
听到这话,沈归薏松了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严淮湛没看清她的脸,昨夜没有任何人看见她。
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严淮湛一辈子找不到她最好。
沈归薏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太监,等几十年哥哥的仇人都忘记她了,就能出宫养老清闲了。
她安下心,回房想继续休息,这时伸手习惯性***口,发现空无一物。
沈归薏一愣,低头去看,这才发现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
她面色瞬间煞白。
那玉佩是哥哥的遗物,是哥哥在襁褓时就带着的东西。
最穷困的时候沈归薏都没有卖掉它,戴在脖子上与肌肤相贴,就是讨个念想。
沈归薏本来想找刘掌事调离养心殿,离严淮湛远远地,此生不见。
如今,她无论如何得拿回玉佩再走。
为此,她做出了精密的计划。
沈归薏先按部就班在外殿洒扫了几天,等过了几天,去找刘掌事换班,换成内殿守夜。
守夜的差事没人想做,沈归薏自告奋勇,刘掌事高兴得给她安排了七天。
七日内她摸清楚了内殿的地形,记住了严淮湛的作息。
严淮湛睡眠浅,沈归薏就找人要来了安神香,加在内殿的熏香里面。
万事准备妥当,最后一日沈归薏掐腿守在外殿,连瞌睡都不敢打,终于听殿内没了动静,便轻脚进入内殿。
男人经常伏案于书桌,除了床榻,那是他最长呆的地方。
沈归薏先去书桌寻找,手上提着的蜡烛刚照亮书案,还没来及看清上面摆放的物品,就听见一个声音:
“是你?”
沈归薏瞬间胆子都吓破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心中只有两字:
完了!
她被认出来了?!
严淮湛眼神幽幽,衣裳都没换,特意等她自投罗网。
他手上也拿了一盏烛灯,见沈归薏跪着,一手掐起她的下巴,照亮她的脸。
严淮湛看清楚了女人的五官。
一眼,他便认出眼前之人就是那夜的女人。
可是为何这女人身着太监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