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圆圆的杏眼,盯着那大门仔细的瞧着,可却从门里出来一位女子,她一身白衣,身量纤弱,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
声音听起来也是绵软无力的,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是谁在门口喧哗?”
那侍卫上前禀告,“陆小姐,是一个疯子,我们己经把她打发走了。”
“那就好。”
她微微颔首,慢慢叮嘱着,“北齐哥哥今日要会见穆侯府的小王爷,可是不能让人打扰,你们好生守着。”
苏绵绵一听,这女的应该是萧北齐的妹妹,想上前搭个话那门就关上了。
她沉思了一会,总不能无功而返,便顺着王府的院墙转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翻墙进去。
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
一个狗洞...可是她堂堂千金大小姐,钻狗洞也不合适啊?
若是被人看见传出去,她的脸是不怕丢的,她得顾着点她爹的脸。
好歹以后还得靠着她爹,在这龙元国里横行霸道呢?
于是放弃了这个狗洞,又去找了找,找到了一棵挨着墙的树,爬上树就可以跳到墙头上,只是有点危险。
不过她可是属猴子,这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三两下她就爬了上去,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只是这墙头下面竟然是片水域,她没有办法下去,只能往前面走一走,等过了这池塘的范围就可以了。
她正小心翼翼的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飞来一颗石子打中了她的脚踝,她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正好掉进那湖水之中。
她本会点水,但脚被湖底的水草缠住了,一时无法自救,只能在水里瞎扑腾,挣扎着喊,“救命!”
与此同时也呛了不少水,慢慢的喊不出来,也没了力气,渐渐的沉了下去。
就当她以自己要死翘翘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水底拽了起来,她意识模糊,隐隐看到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衫。
迷糊中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与她在水中口对口的渡气。
再睁开眼时,她躺在了一张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布置简洁,配色除了黑就是白,有一张书桌和书架,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弓。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知被谁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她惊慌的又缩回了被子里。
西下望了眼,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
正在踌躇之际,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个丫鬟,手里端着干净的衣衫,“小姐,你醒了,奴婢服侍您穿衣吧?”
苏绵绵打量了她一眼,皮肤不是很白,但长得很讨喜,“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喜。”
还真是人如其名。
小喜拿起一件衣衫先披到了苏绵绵的身上,她自己穿了起来。
边穿边问,“小喜,我的衣服呢?
是谁把我救上来的?
又是谁帮我脱的衣服?”
一连串的问题小喜也都是有条不紊的回着,“您的衣服拿去浆洗了,等洗好了会帮您送回相国府,您的衣服是我脱的,至于谁救的您...”苏绵绵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望向她,“怎么不说了?”
她摇头浅笑,“奴婢也不知道。”
苏绵绵失落的“哦”了一声,“那你告诉我谁知道?
我总不能连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小喜为难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管家吩咐奴婢来侍候您,别的奴婢也不敢多问。”
“那你带我去找管家,我自己去问!”
她从床上下来,拉着小喜往外走去,刚出门口就碰见了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模样应该就是管家。
果然就见小喜行礼,“周管家,小姐她非要见您。”
周忠朝她摆手,“你先下去吧。”
苏绵绵开门见山的向他询问,“周管家,您能告诉我是谁救的我吗?”
周忠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捋着胡子笑了笑,“小姐,这个老奴也不知道,老奴从外面刚回来。”
苏绵绵看他这个样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救命恩人怎么这么见不得人?
非要藏着掖着?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问了。
“那王爷呢?
我要见他总可以吧!”
“这个嘛...”周忠又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苏绵绵冷哼了声,“别告诉我萧北齐不在府里,我来时可打听清楚了。”
周忠笑了笑,“王爷确实在府中,只不过在会见一名重要的客人,一时抽不开身见小姐。”
“那我等着好了,他总不能见一天的客吧?”
“这...”周忠又为难的叹了口气,“小姐,不是老奴不想留您在这,只是刚才己经派人去通知了苏相国,怕是这会子相国府的人就在门口接您呢?”
苏绵绵“啊”了一声,气恼道,“你嘴可真快,怎么就通知我爹了!
我事还没办完呢?
让我怎么走!”
“小姐,您要办什么事?
不妨告诉老奴,老奴也许能帮您办了。”
“这个事你办不了,只能萧北齐办!”
她语气肯定,眼神坚定,周忠也知道她话不假。
于是又提议道,“不然你写封书信,老奴待会交给王爷。”
“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苏绵绵回到房间书桌前,拿出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个大字,“我苏绵绵要与萧北齐退婚!”
欣赏了一下自己这潇洒的毛笔字,装到信封里,交给了周忠,并叮嘱他,“你一定要亲手交给萧北齐,知道吗?”
周忠接过郑重的保证,“老奴会的。”
苏绵绵这才放心跟着他出了王府门,只不过走的不是正门,而是后门,主要是为了她的声誉着想。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相府千金贸然闯进摄政王府,还落了水,传出去也不好听。
送走了苏绵绵之后,周忠便拿着书信去找了萧北齐,他来到大厅门外,陆千语正焦急的门外跺着步子,旁边地上跪着贴身侍卫纪寒和纪冰。
“你说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让北齐哥哥下水,你们为什么不去?!
不知道他生来畏水吗?”
“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将那苏小姐打落,不知道她是相府千金,以为她是觊觎王爷的痴女。”
纪寒自责,懊恼自己刚才的举动。
但之前也确实发生过不少女子为见萧北齐,在王府门口做出异常举动的,只是没有像她这么大胆翻墙的。
“也怪属下没有阻止王爷下水,是属下的错!”
纪冰也在承认自己的错误,悔恨交加,恨不得将萧北齐身上之痛加诸到自己身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们就诚心的祈祷北齐哥哥没事吧!
不然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一声娇斥,透着些许嗔怒和埋怨,也透着对萧北齐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