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合通医院门口。

“何副司令好，韩营长好。”

医院门口站岗的士兵对着走出来的两道人影纷纷敬礼。

何栎杨缓缓踱步而出。

他威严的脸上却有未拭去的泪痕，走到门口时叹了口气，拍了拍身后人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强求能把惜缘带走了，毕竟人是你救回来的。”

“但你一定要对她好，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这个老头连她生着病都不知道……”

韩麟渡向来吊儿郎当的脸上也满是严肃，站直向何副司令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是，司令，不把她照顾好我也没脸来见您了。”

“算了，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你，我还算放心……月底你就该退役了吧？”何栎杨问。

韩麟渡点点头：“家里说送我出国找个大学读两年，叶惜缘醒了我会问问她想去哪的。”

何栎杨看着他，有些欣慰，但一想到里面还没渡过危险期的叶惜缘就直叹气。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害他干闺女躺在里面的罪魁祸首：“李长明人呢？”

韩麟渡冷笑一声：“还在训练场发疯，您别担心，我已经按您的意思把讣告发出去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别想见着叶惜缘。”

“李长明，你为什么总跟着我？”2

因为我想要看到你。

“李长明，你为什么给我带早点？”

因为我希望你能看到我。

“长明，为什么给我买这个？好漂亮哦……”

因为想让你开心。

“长明，为什么要睡沙发上？”

因为怕你真的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长明，为什么昨天没有来？”

“长明，她是谁？”

“你还爱我吗……”

“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生日快乐，我们分手吧。”

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李长明却已经习以为常。

那些欢笑的、哀愁的、气愤的脸。

全都是叶惜缘。

走投无路的，将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他却没有回应的叶惜缘。

军营里，那个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传令兵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憎恶。

但至少叶惜缘会来梦里见他。

李长明的脸上挂上了虚假的笑容，又按了按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头将已经震了半天的电话挂断。

备注为“母亲”的屏幕熄了下去。

没过一会，父亲也打来了，这次他直接拆下了背面的电池，将手机扔在房间就离开了。

他请了一个月的假，上面看在他过往好几年都没怎么享受过假期的份上，痛快地批了。

只不过批准之前询问了一下理由是什么。

李长明说：“去找我的妻子。”

上级奇怪地看了一眼他身后走进来的王吟湫，他们的关系明明整个军区都快传遍了。

李长明却说：“我的妻子叫叶惜缘，她失踪了，我要去找她。”

这下，上级的眼神变了，却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离开办公室，李长明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袖。

“长明……你等等我。”

他回头只看见王吟湫怯懦的小脸：“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订婚礼……为什么礼堂那边说停止了？”

李长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声音低沉嘶哑：“王小姐，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王吟湫脸一白，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什么……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