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经常会过来找她说话,有时遇到值日,温琰也会留下来帮她,日子久了,俞匪和温琰的关系也是缓和下来,渐渐的有些好朋友的感觉了。
就连温琰跟她平时打闹,俞匪也会回应,这可让班里人看了个稀奇,毕竟俞匪自开学以来,就没有和谁特别接近过。
而在一次摸底考试后俞匪和温琰两人也是成为了同桌。
温琰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把书包背在肩上后,就看着俞匪慢慢收拾。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有一本浅绿色的笔记本引起了温琰的好奇。
听见敲桌子的声音,俞匪有些疑惑的抬头,就看见温琰手放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有些用力而染上了几分粉色。
俞匪有些没回神,但看着温琰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温琰才拿起来看了看,每一页都是几句话然后就是各种的涂鸦。
每一个都很好看,小巧精致,温琰摩挲着,也是想了起来,这些似乎都是一个名人名言啊。
再往后翻了翻,居然还有一个人的签名来。
晋姒?
一看就是个女生,温琰有一瞬的放心,但又有些生气和不满。
自己都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呢,怎么还有人比他先写了?
温琰默默的向俞匪靠了靠,随后轻声问她。
“俞匪,你这个本子上,我能不能也写个?”
俞匪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本子可是她最宝贝的,怎么都不会让别人碰的。
更别说还是要写字了,这比杀了俞匪还让她难受。
“不行。”
温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上课铃响了,两人也再没有交谈。
枯燥的数学课下,一天的学习也就完结了,大家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生气和活泼来。
“哎,温琰,我们去打羽毛球吧,反正也挺早的,我们玩会了再回去吧。”
前桌的那个男生回过头,捅了捅温琰,圆圆的脸上都是开心。
“嗯?
好呀,等我收拾好了就来啊,你们先去找个地方吧。”
温琰答应着,就开始收拾起了书包,三两下的功夫,他就背上了背包来。
回头一看,俞匪还在座位上坐着,神色有些厌厌的。
“想什么呢?
小匪,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俞匪抬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那熠熠生辉的眼眸,清亮而又纯粹。
“我,我不喜欢玩。”
俞匪捏紧了桌子里的书包,随后一把扯了出来。
“我先回去了。”
低下头,俞匪快速的从温琰身边走了过去,首到她走出了校门才停下了脚步,微微转头看了一眼。
温琰有些错愕,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也是想说什么却没能开口。
操场上,学生们还挺多的,几乎各种的球类都有。
温琰找了找,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班的人。
阳光比上中午也是凉了许多,可能是日薄西山的缘故吧,一层金黄的余晖就散落下来。
温琰只穿着白色的背心,一手则拿着拍子,目光紧紧的追随着羽毛球。
汗珠颗颗凝结,随着温琰的动作而缓缓落下,经过他的眼角眉梢,最后从唇边路过,没入了他的锁骨处。
微风拂过的瞬间,那根根分明而又格外柔顺的头发也随之舞动。
那灵动的眉眼也是弯成一个美丽的弧度,只他一笑,就让人移不开眼。
俞匪站在操场外,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拿着的还有买的菜蔬。
他竟就是这般耀眼夺目吗?
俞匪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和出众的五官,如果自己也是这样该多好啊。
水汪汪的鹿眼中满是艳羡,可很快又黯淡下来。
算了,自己在想什么呢?
攥紧了手里的袋子,俞匪飞快的向姑姑家里跑去。
似有所感,温琰在投出球后回头看了一眼刚刚俞匪站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像手心里的沙流逝随风而散。
期中考试过后,温琰和俞匪也是迎来了小假期,考试的卷子也在前一天都发了下来。
俞匪考的不错,作文也是得了甲甲,老师还特地为她写了几句鼓励的评语来。
温琰走的挺早,俞匪听说是去另一座城陪他奶奶去。
夏末秋初的县城也是让人燥热难耐,拿着卖瓶子攒下来的钱俞匪买了一个冰棍,边吃边往姑姑家走去。
看到门外迎出来的两个人俞匪有些不敢置信的停住了脚步。
对面两人慈爱而又愧疚的目光灼烧着俞匪眼睛,猝不及防的鼻头一酸,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小匪,我们是爸爸妈妈啊。”
两人也是一个红了眼一个哭的泣不成声,俞匪终于把两人的身影与脑海里的交映起来。
还不等她高兴,一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男孩就拿着大杯的雪糕跑了出来。
“爸爸妈妈,这个不好吃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草莓味的。”
看着那个男孩把那个大杯的雪糕扔进垃圾桶后,拉着爸爸妈妈撒泼的样子,俞匪猛的觉得心里一凉。
身上的汗毛也立了起来,手中的冰棍在此刻显得尤为廉价。
小男孩也在此刻看到了俞匪,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恶意。
“你是哪里来的叫花子,臭死了,走开!”
“小宝,不许胡说,这是姐姐,快叫姐姐。”
俞盛临面露难堪的看了一眼俞匪,随后轻轻拉了拉俞荣华来。
就连俞荣华都看出了爸爸对自己的包庇,看向俞匪的目光也满是不屑。
“姐姐?
我可没有这么个乡巴佬姐姐,哼,爸爸,我要吃草莓味的雪糕。”
经不住俞荣华的撒泼,俞盛临还是带着他先去了商铺里。
“小匪,小宝还小不懂事,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啊。”
林融雪说着也是迎了过来,擦了擦眼泪,想拉俞匪却也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的下手。
只能尬笑着接过了俞匪的书包往里走去。
俞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个什么表情出来了,说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难过,可自己与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也实在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来。
俞匪看着手中早己化得就剩一个棍的冰棍心里也是默念着不能浪费。
舔了舔手心里的甜水后也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