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今日的桂花糕还算不错。

可在这几句话中，却将楼家的生死陈述得明明白白。

勾结外邦，在边关被焰火军剿灭。

我的小将军死在了边关，被埋在雪地里，被边关的雪疥虫啃食得连尸骨都未曾剩下。

我在边关五年。

一次也没有见到他。

丝竹阵阵，使臣们瞬间安静下来。

当年楼家勾结外邦案，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

在世人眼中，楼家从来刚正不阿，是肱骨之臣，是忠臣良将。

有百姓在宫外为楼家起了诉状，要求老皇帝彻查，却被一封信轻飘飘地打了回来。

那是一封楼家与外邦勾结的往来书信，注明了东辽所有的军事机密。

上头有楼老将军的亲笔签字，更有楼家军印的印象。

铁证如山。

无可否认。

楼老夫人当场自刎以证清白，求老皇帝彻查，却换来了楼家满门抄斩。

燕时满的手暧昧地放着我的腰间。

我暗自挣开他的制衡，不过一刻，又轻而易举地被缠上。

燕时满停住了动作，低声问，“楼玉锦，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谁？

我的少年郎吗？

我轻轻笑了起来，一字一顿告诉他，“你不配知道。”

对，燕时满不配。

他攥住我肩膀的手愈来愈紧，微微扬起的桃花眼布满阴霾，他忽而一把将我抱起，朝着筵席上的群臣笑道——

“朕还有要事，诸位请便。”

心中一轻，我知晓他究竟要做什么。

眼前晕乎乎的，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衫哀求着，“陛下，求你，不要。”

我的哀求如此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