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来传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开窑。
我没日没夜地赶工,终于在他的生辰时把这一炉瓷烧好。
「白瓷!竟然是白瓷,夫人您瞧白瓷。」
那边工匠已经叫出了声。
我拿起面前的茶盏,举起在阳光下瞧,白得非常耀眼。
盏底镌刻着裴南之的名字。
这是我给裴南之的生辰礼。
我烧出了世间第一炉白瓷。
有了它,裴家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裴家如今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我抱着茶盏欢欢喜喜准备回府。
才发现那传话的小厮已经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裴家接我的马车。
我顾不得换衣服,提着裙摆就往家里跑。
到家时,生辰宴已经结束了。
丫鬟说爷和剩下几个远道而来的官人在后院叙旧。
我又匆匆往后院跑去。
还在走廊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那日怪我,不该任性跑出去,害表哥来不及救藜姐姐。」
我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是裴南之表妹路烟的。
但是这句话我没听懂。
很快有男人应道:「这也不能怪你,怪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是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都被她一簪子捅死,你就不怕哪日你惹她不快一刀也把你了结了?」
另一个公子哥的声音传来。
我握着茶盏的手止不住颤抖。
所以婚前那日他没有赶来救我,只是因为去找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