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大门上的倒影里男人急奔而来扑到了我身后,他用他有力的手臂将我困在了他的怀抱和大门之间。
“别走,渝菲。”他微低着头,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后,声音低哑痛苦。
我不敢回头,“放我走吧沈一霆。”
我轻轻说着这句话,喊出他名字时我想起了昨晚和厉宴臣的抵死纠缠。
我想沈一霆要是知道我那时为了气死厉宴臣一声一声喊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是怅然,还是恶心?
“我不放。”他伸出手圈着我将我掰转过来面朝他,他低着头看向我的神情痛苦而自我折磨,“现在我这里最安全,渝菲,你忘了,我们家从前是做什么的了?”
沈家从前是做什么的?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沈一霆十分伤心,“在叫沈一霆之前我叫时霆。”
那一瞬我凝视着他俊逸的面颊,脑袋被过往记忆重重砸中。
时家,时霆?
“还记不起吗,小菲?”他轻轻叫着我幼时父母爱喊的小名。
我看着他,唇瓣嗫嚅,好半晌才喊他,“时霆哥哥。”
喊完我就红了面颊。
我知道我不再是幼时的女孩,却无法忘却那段记忆。
那个不懂感情是何物的自己,却因为某个小男生长得惊为天人,将他按在角落里接吻的女孩。
那段荒唐的记忆纷至沓来,我感到无法面对。
那时候的我太不懂事。
我不知道接吻是要负责的。
沈一霆却似乎对那段记忆非常满意,还很怀念。
他伸手捧着我的面颊,冲我轻轻温柔的笑,“再喊一声时霆哥哥听听。”
我闭上嘴,坚决不喊了。
我真是疯了。
为什么年少糊涂做出那些事,长大了还能再遇见当事人。
为什么母亲不早点告诉我他就是时霆。
难怪母亲那么喜欢沈一霆,谁叫他就是时霆呢。
我低垂着脑袋,郁闷叹气良久。
久到沈一霆开始自我怀疑,“小菲,你不喜欢时霆哥哥了?”
我:“……”
看着沈一霆的脸,我倒也不是不喜欢。
而且我也不敢说不喜欢,谁让我小时候欺负了人家。
“那还走吗?”他低声问我。
我摇摇头,讷讷无言,“我不走了。”
握着水壶给沈一霆家院子里花朵浇花的时候,我想起时家。
他们所处行业特殊,是负责安保行业的,上至a国总统,下至一城首富,他们在这个行业里备受赞誉。
可是有一天,时家夫妇再也没回来。
时家就此没落,上京来了亲戚将时霆接走了。
听母亲说,时霆来找我告别的时候,我正在钢琴室里学钢琴。
钢琴老师是一个很严格的家庭女教师,她很漂亮但是很严肃,在她眼皮底下我从来不敢走神或逃学。
等我下学后,外面已经没人,只有大门外车子行驶离开的声音,我追上去,只看到车子尾巴,还有似乎时霆坐在车子里回头看我的身影。
母亲那时候走到我身后揽着我,告诉我,“有缘还会相见的,那孩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年少岁月总是匆匆,太多的新鲜事和人叫我很快就将时霆抛之脑后。
我竟然将那个少年彻底忘了。
我咬着唇,心想这其实也不能怪我,因为时霆那个小男生每次被欺负都是睁着大眼睛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可是沈一霆他会闭眼欸。
那次扑错人的时候他就闭眼睛,还回吻了,他简直不像那个总是被我欺负的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