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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灵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许念州:“为什么?”


许念州没有看她,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付新灵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许念州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在溪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大,而且她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她最合适不过。”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付新灵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许念州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军嫂,要有军属的气量和大度,要多为人们群众着想。”


“在溪带着孩子老人,家里艰难,而你就算不工作,我的津贴足够养你养这个家了。”


付新灵霎时红了眼,狠狠退开了男人。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初恋,你居然还要劝我大度?”


越说,她越压不住委屈。


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柳在溪困难的群众多的是,也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付新灵!”许念州忽得变脸。


这时,通讯员忽然过来:“政委,军区总部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气氛依旧僵持。


付婉眼眶的泪差点溢出来,许念州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许念州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付新灵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楼。


补偿?如果她要他的爱,他会给吗?


她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小付,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


付新灵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


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付新灵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许念州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付新灵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紧接着,许念州和柳在溪从大楼里出来。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柳在溪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加了会儿班,念州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新灵妹子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付新灵耳膜隐隐作痛,抓着龙头的手也不觉收紧。


许念州视线扫过她挎包里的书,朝她走过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付新灵避开他的手,移开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直接蹬上车朝军区骑去。


晚风擦过微红的眼角,她竭力控制着不断涌上心的酸涩,安慰自己。


没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她马上跟许念州提离婚……


天彻底黑了。


付新灵吃完饭,待在自己房里做题,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许念州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高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她眸光黯了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他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她装作翻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柳在溪。”


许念州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付新灵这才抬头看他,瞥见他眼里的愠色,捏着书页的手不觉收紧:“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备考。”


她反常的冷淡让许念州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付新灵垂下眸子,疲惫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付新灵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个人影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挎包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纤细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是柳在溪。


她来军区大院,除了找许念州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考试,又不想跟柳在溪搭话,付新灵接过包,撂下句‘谢谢’就绕过她大步往门口赶。


顶着初伏的烈日,她满头大汗地跑到学校,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她,手一摊:“准考证。”


付新灵忙点点头,往放着准考证的挎包夹层摸去。


可手伸进去后,她心猛地一沉。


准考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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