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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看出来了,怀瑾求旨娶平妻这事,顾清漓意见大着呢。

以前觉着这二儿媳挺懂事的,如今看来,自己也是看走眼了。

她心里越发对顾清漓不满。

“清漓,你也也知道家中情况,如今婚事在即,你先拿出来,到时怀瑾自然会还给你的。都是一家人,还是要相互体谅不是?你大度些,怀瑾也是会看在眼里的。”

宋夫人语重心长说道。

并且还多补充了几句,“如今你娘家那边,也只有一位年迈的老父亲,以后还是指望着宋家和怀瑾,所以,你听话懂事些,大家都能记着你的好。”

顾清漓神色淡淡听完宋夫人的话。

她明白了,宋夫人前一句,是给个甜枣,后面一句更像是敲打。

“母亲的意思,儿媳明白了,是要先借我的嫁妆出来嘛!”

“什么借,你的不就是家里的吗?”宋清欢听着不乐意,反驳道。

顾清漓冷意一闪,随后突然勾唇笑了,“母亲呢?也认同小姑的话。那到时小姑说亲,我也可以这么给上门提亲的人说,人家大概是会很乐意的!”

“谁要你去说,你,你闭嘴!”

宋清欢自然不愿意,如果真出去这样说,到时吸引来的,还指不定是什么别有用心的夫家。

顿时气得头上戴着的步摇晃动得厉害。

这步摇,还是当时她去顾清漓院子,看到喜欢就硬要来的!

旁边大嫂,这会不敢说了。

一方面,她没想到这弟妹嘴皮子这么厉害,另外就是,她要应了小姑的话,万一被逼着将她为数不多的嫁妆拿出来可怎么办?

宋夫人脸上也有些维持不住温和,话里明显带着怒意,“清漓,你就当是借的,到时还你便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不会还要拒绝吧!?”

顾清漓温柔轻笑,“母亲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是答应的,不过,既然是夫君要借的,母亲让夫君拿着借条来找我便是。”

“这……”宋夫人有些犹豫。

她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要让他找妻子写借条娶平妻,他未必愿意。

“母亲,咳咳……抱歉,前几日照顾祖母受了些凉,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顾清漓说完,便不等宋夫人再说话,带着杏儿离开了宋夫人的院子。

杏儿刚刚憋着一直没说话。

这会气得,差点没将石板路两边的花作为发泄口给踢坏。

“小姐,没想到宋家的人这么欺负人,你这两年用心付出,养出一群白眼狼。”

“好了杏儿,别气!”顾清漓并不甚在意,还摸了摸杏儿的脑袋安慰道。

随后吩咐杏儿,“你去跟嬷嬷们传话,召集院里所有的佣人,明早我有话吩咐。”

杏儿看小姐没有受那群宋家那群人的影响,这才放心下来。

翌日早晨。

旭日东升,朝霞流彩,星星洒洒的阳光洒在院中嬷嬷和一众小厮丫鬟的身上。

顾清漓今日穿了一件绛紫色的束腰长裙,裙摆绣着的花随着她的走动,摇曳鲜活。

她先吩咐了方嬷嬷带着一半的丫鬟清点她院里的东西。

至于另外一半小厮和丫鬟由云嬷嬷带领,回侯府。

“侯府那边,回去就听陈管家的吩咐,将家里都打扫修葺一番。”

“是!”

原本,她院里陪嫁过来的佣人并没有这么多,只是来了宋家发现,宋家府里亏空养不起多的佣人,且大多数不堪重用,所以她才找了陈管家,让他找来一些以前跟着父亲打仗退伍的老兵和他们的家人。

如今她既然要走,自然要全部带走。

云嬷嬷、方嬷嬷,也不愧是老人,听了顾清漓的吩咐,隐约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小姐,奴婢支持你的决定,就是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少爷和夫人们泉下有知,也得难过,更别说老爷……”

嬷嬷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难过哭了起来。

他们这些老人,可是在侯府呆了好几十年,而且云嬷嬷是顾夫人的陪嫁,方嬷嬷更是顾家少爷的奶嬷嬷。

顾清漓心里也是一痛,她压下那股痛意,望着窗外飞往皇宫方向的鸟儿,眼里是明亮自由的光,“父亲已经知道我要和离的事,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进宫了。”

如她所料。

自她昨日回府跟父亲说了自己的想法后。

父亲浑浊的目光凝聚着对她的慈爱和心疼。

他声音沙哑但是无比坚定,“爹支持你的决定,我们顾家有自己的风骨,你就算是回来,爹照样能养着你,尽管做你自己就好。”

也因为这一句,她一直藏起的情绪,如同倾泻的洪水,瞬间决堤,眼眶都哭红了。

这也是为什么,宋家那边知道她回娘家哭过的原因。

今日一大早,永定侯顾康年便坐马车进宫。

一年前宁关那一战后,他重伤难愈,身体非常虚弱,加上一家惨死,心灰意冷。

所以便跟皇上辞了官,皇上考虑他的身体情况,才恩准了。

不过给了他特许,如若有事想要面见皇上,可以拿着令牌进宫。

此刻,他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脊梁挺得笔直,跪在御书房外。

御书房内,皇上正和臣弟淮王对坐下棋。

李公公在旁边伺候着,“皇上,永定侯还在外面跪着求见。”

盛孝帝下棋的动作一顿,随后,棋子啪嗒一声放在棋盘上,他沉声开口,“这永定侯一定是为宋怀瑾的那道圣旨来的?只是圣旨已下,他难不成还让朕收回不成。”

他语气里还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淮王依然认认真真陪着下棋,像是很随意地回道,“到底是为国浴血奋战的老将,皇兄还是要给几分面子,而且顾家如今情况……臣弟听说,这永定侯也是个倔脾气,身体又虚弱,要真晕倒在御书房前,言官一张嘴,皇兄怕是要头疼的,不如见一见,打消了他的念头。”

盛孝帝抬眸看了臣弟一眼,见他注意力依然在棋盘上,这才收回目光。

最后,将手里抓起的棋子往棋盒里一扔,“罢了,那就见上一见。”

淮王立刻起身,行了礼,“那臣弟先行告退。”

随后,他一身清雅的身姿出了御书房,一眼便见到了正中间跪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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