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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是叫你别哭了么?

怎地反而哭得愈发凶猛了呢?

你要知晓,师兄此时浑身疼痛难忍,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师兄吗?

再说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今日没有应承下来,那么陆家那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又岂能保得住性命呢?

师父定然会派遣其他同门师兄弟前去执行此任务,而你也是清楚那其余八人的,哪个又会是良善之辈呢?”

绝情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轻声细语地劝慰着轻艳,同时伸出手去,轻轻擦拭掉她脸庞上不断滑落的泪珠儿。

轻艳听完绝情所言之后,终于停止了哭泣声,这时方才记起师兄身上尚有伤口未愈。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一把从绝情手中夺过贾刃易所赠的疗伤圣药,准备替绝情处理身上的伤势。

然而,当绝情眼见轻艳夺走了疗伤药物时,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想要将其讨要回来的念头来。

无他,只是因为让轻艳亲自为自己敷药疗伤,着实令他感到颇为尴尬与羞涩罢了。

“师兄,还是让我给你上药吧,不然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若不是因为我,师兄也不会答应师父那无理的要求。

我知道师兄心中难受,可我,可我……”轻艳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好吧,小师妹,不要再哭泣了,师兄答应让你为我上药便是了。”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满脸委屈的轻艳,绝情心中不禁一软,赶忙出言安慰道。

听到这话,轻艳如蒙大赦一般破涕为笑,然后轻轻地伸手去解绝情的衣衫扣子。

由于心情紧张,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生怕不小心弄疼了绝情。

待得绝情上身赤裸之后,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映入轻艳眼帘,令得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美眸之中满是心疼之色。

这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渗出血水,显然贾刃易刚刚下手并不轻。

轻艳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适,取出贾刃易给的金疮药,用棉签蘸取一些后,轻柔而又仔细地涂抹在绝情的每一处伤口之上。

她的动作极其小心谨慎,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药瓶,而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轻艳终于完成了整个上药过程。

此时此刻,她己经满头大汗,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却顾不上休息片刻,立刻又找来干净的布条,将绝情身上的伤口一一包扎妥当。

最后,轻艳战战兢兢地凝视着绝情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忍不住泛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后怕之情。

那道深可见骨的创口,宛如在无声地倾诉着当时师父的杀心是多么冷酷无情、坚决果断。

她简首无法设想,当时师兄到底经历了何种心境。

因此,轻艳全神贯注、谨小慎微地替绝情料理着颈脖处的伤势,犹如对待举世无双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

而自始至终,绝情都保持着缄默无言的状态,深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再次惹得轻艳伤心落泪。

哪怕痛苦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不断侵袭而来,他也仅仅只是紧咬双唇,顽强地默默忍耐。

很快,轻艳如一位细心的医者,将绝情的伤口精心包扎,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令人赞叹不己。

说来也怪,这贾刃易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如此神效奇药,按说以绝情如此沉重的伤势,若无十天半个月精心调养休想复原。

可没想到仅仅过了短短三日,绝情的伤势竟然己大体恢复如初。

今天己经是第三天了,轻艳在房间里像一只被放在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走来走去,她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轻艳非常了解她的师兄,知道他今天就要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但夜晚却快要来临了。

没过多久,绝情来到了轻艳的房间。

看到轻艳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绝情慢慢走到轻艳身边,温柔地对她说: “师妹,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绝情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完成师父任务的道路。

“师兄,对不起...…”看着绝情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艳小声嘟囔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跟绝情说话。

轻艳心里很清楚,师兄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痛苦难受。

轻艳的猜测并没有错,此时此刻,绝情的内心正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感。

每当想到那些无辜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将会惨死在自己的手中,绝情宁愿去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然而,绝情也深刻地意识到,他对此无能为力——既无法拯救那些生命,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些人。

绝情深深地知道,他绝对不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小师妹遭受哪怕一丝一毫他三天前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和折磨。

也绝对不可以让她去做出任何有违天理、令人发指的邪恶之事!

因为他非常明白,如果今天他没有挺去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那么所有这一切残忍而又卑劣的行为,师父都会让师妹去做,而师妹为了自己,都将会义无反顾地去执行到底。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师妹被世人唾弃辱骂,背上那千夫所指、遗臭万年的罪名!

绝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默默对自己说道:“不管最终会产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就让我一个人来独自承担好了……”就这样,带着满心的决绝与坚毅,绝情毫不犹豫地踏上了前往师父指定地点——陆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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