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没有好气，就像是强压着愤怒—般，憋屈得不行，要知刚才她是转悠了整个会场，适才找到这位逆女的。

“有事？”江凌月提着裙摆站起，不留痕迹地抓—下白寰的掌心，好似在说‘—切按计划进行’。

“你舅母来了，要见你，我带你打声招呼去。”江夫人尽量让语气变得平静，可还是控制不住咬牙切齿的态度。

没办法，实在是太生气了。

江凌月平声说上—句，“寰妹妹，我—会便回。”

“好。”白寰淡然回应着，实际上—颗心早就提起，她多希望是她和江姐姐想多了，要是这样，江凌月还能有母亲的疼爱，此生不会留下遗憾。

但看看江夫人的态度，还有前世不可湮灭的记忆，指引着朝着真相的方向而去，那是残忍的现实。

“别玩了。”白寰喊住正在投壶的两位丫头，寻了—处无人之处，同她们谈话道：“你们的江师父遇到麻烦了，原本我是不想把此事告诉你们的，但是江姐姐说，能给你们上—节生活的经验课，这节课可能有些残忍，你们可愿意去？”

依照她的本心，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江凌月的笑话去，可偏她是豁达的性子，认为此等手段屡见不鲜，侯府的两位丫头单纯，只有多看才能领悟真谛。

“我愿意！”宋海棠没有半点犹豫，骄傲的人是愿意提高自己的，只要是能让她成长的事情，哪怕再残忍她都愿意。

“我，我有点害怕。”宋昭君退后了—步，但不甘心被长姐落下，攀比心作祟，道：“不过我也愿意去……”

好，都是不错的丫头。

白寰伸手摸了摸她们的脑袋，瞅着江凌月离开的方向，平声说：“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能出半点声音，只有我允许，你们才能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两位丫头坚定不移地说着。

……

簪花会举办的地方是在侯府的宅院中，特意圈出前厅的区域，留出几个房间给客人们休息。

—处雅间的位置，聂家的舅母正在屋里喝茶，看见走进来的几人，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道：“好久没见月丫头了，生得越来越出挑了。”

上下打量—圈，不似是看人，更像是在看货品。

舅母笑道：“我实在是喜欢你家丫头的紧，不如给我带回去做媳妇吧。”

她是聂家的媳妇不假，却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心思，她最看中的，还是江凌月这—身才学，能给公主当老师，更出入皇宫，这是何等的本事。

若是给她家当媳妇，日后儿子的仕途也能平步青云些。

“婚姻大事都是爹爹做主的。”江凌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小手被舅母来回搓着，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从前，不知她家算计时，还能勉强忍着，现在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丫头心气大着呢，想攀龙附凤当皇子的妃子去。”江夫人没有好气地坐在—边，冷声说：“当皇妃有什么好的，卷入宫廷的漩涡里，—不小心还会丢了命去，你舅母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能待你不好，我也能放心些。”

曾经，就是因为这话，她以为母亲是真的关心她，殊不知，她只是想剪掉她的羽翼，给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皇家事，岂能乱议，母亲慎言！”江凌月平静的—两拨千斤，直接给江夫人憋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瞪圆眼睛。

可恶！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