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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依歆情不自禁抽搐,胸腔在这一刻腐烂成脓血。

她知道,简母再也不是她的依靠了。

一分一厘都不是。

简依歆垂下头,不言语了。

简厉洲伫立不动,简文菲正抱着简母手臂,欣赏简依歆挫败到颓丧的神色。

他又看简依歆,她失了全部心神,双眼毫无光彩,垂头潦倒立在那儿,无望,悲切。

发现众叛亲离,毫无余地,那样绝望到悲沉的哀痛。

“这三天,她禁足。”简厉洲突然出声,“直到体检,家里的佣人会盯着她,她出不了门。”

一锤定音。

峰回路转,简依歆抬头望简厉洲,他乌黑的瞳仁,破天荒没有戾气,也不锐利。

恍惚间对视上,简依歆撇头错开,转身上楼。

简母不解,过来问简厉洲理由。

简厉洲随口搪塞,没有在楼下逗留,径直跨上台阶。

经过简依歆房间时,她房门紧闭,寂静无声。

简厉洲握上门把手,门被反锁了。

简依歆清楚他有钥匙,如果他真想进去,锁门拦不住他。

可她仍旧反锁,简厉洲眼前闪过她楼下佝偻的身形,胸腔涨着一股燥意,“简依歆。”

简依歆立在门后,一动不动。

“你还有什么满意。”他暴躁拧门把手,“不抽血,你目的已经达成了。”

简厉洲在提醒她,适可而止。

简依歆摊开手,掌心三道纹路,道道被渗着血的月牙掐痕阻断,从命理上讲,掌纹横断,半生坎坷。

可她麻木了,不觉得疼。

给她坎坷的简厉洲,更不会觉得她疼了,刀子戳到身上,还叫她别反抗,适可而止。

简依歆重新攥紧拳,脑海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念头,越发明晰。

凶猛的像大江来潮,浩瀚淹没她偷跑被简厉洲发现惩罚的恐惧。

但念头再猖獗,她现实是体检这一关还没过。

门内久久无声,简厉洲阴着一张脸,转身回房,靠坐在椅子上半晌,拨出去一通电话。

“薄先生,我早上让人传给你的病历,收到了吗?”

“收到了,宫腔问题复杂,具体还需要把脉面诊,但就您提出的要求,可能不太现实。”

简厉洲停顿一下,“必须要针灸?”

薄先生在待客,有絮絮低语的交谈声,他应和一声才回答,“针灸疏通经络,特定病症比药物管用,如果您坚持——”

欲语还休的未尽之语,简厉洲久经商场,不会听不懂。“不用针灸,投资翻倍。”

电话挂断。

薄先生忽然笑,“简家这位继承人铁汉柔情啊。”

客人凑趣:“怎么说?”

“投资给我中成药研究项目一个亿,叫我务必保住简千金的胎,后来又添了一个宫腔特殊难症的病人,要求不针灸,投资翻倍,不是铁汉柔情,是什么?”

客人眼皮一跳,试探道:“可我听说这位病人是他抱错的妹妹,关系这几年很不好,怎么忽然这么在乎?”

薄先生摆手,“豪门里的事,哪能信传言。你赶紧把我医书还回来,接下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个治法。”

半个小时后,客人告辞出来,白瑛老远迎上前,“老师,行吗?”

客人摇头。“不行。”

“薄颐章的中成药项目是他命根子,简氏投资两个亿,你朋友倾家荡产能给的比简氏还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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