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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你的肺部病变太快了,如果现在住院治疗,可能还会延长几年寿命……”

余笙脑中回荡着医生的话,浑浑噩噩的回了剧组。

却被通知:“你经纪人没告诉你吗,杀青戏换地方了,在祁氏财团名下的莫尔庄园。”

莫尔庄园!

那不是上辈子她和祁枭婚后住的地方?

来不及细想,她忙赶了过去。

拍摄的机器都搁置在草坪上,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走着,无不感叹着庄园的奢侈豪华。

余笙满腹疑惑,这庄园是见证祁枭爷爷奶奶爱情的地方,他很重视,上一世甚至不让人随意进出。

可这辈子,竟然容许剧组用来拍戏?

为什么这一世的祁枭会变这么多?

“哎哟!”

思索间,余笙没注意看路,和人撞到了一起,两人手里的东西都是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余笙回神,边道歉边蹲下去捡东西。

捡起草丛里的宝石戒指,她更是诧异。

这不是祁爷爷给祁奶奶的定情信物吗?

她疑惑抬头,才发现和她撞在一起的人,是一直跟在祁枭身边的助理。

从她手里接过戒指,他满脸劫后余生:“谢谢余小姐,这戒指可是祁总前不久挖出来的,宝贝的很,要是让我弄坏了,我死十次都不够赎罪。”

余笙更觉得奇怪。

上辈子,这戒指是他们婚后在庄园里玩寻宝游戏挖出来的。

怎么这一辈子,祁枭提前找到了?

一股怪异的违和升腾,她莫名想到,上次火场戏拍摄前,工作人员说过的话——

�祁影帝今天带着沈小姐来剧组参观,竟然发现了火场戏的炸药包不对劲,他真是心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理不顺。

心不在焉的朝前走着,待反应过来时,都已经下意识走到了主卧门口。

想到这辈子祁枭对她的厌恶,她忙转身离开。6

就在这时,卧室门打开。

沈茵茵系着衣带,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祁枭。

轰然一下,余笙的脑海刹那空白。

他们……

“余笙,看来我给你的那一巴掌还不够教训啊,你现在竟然还刚来主卧纠缠我的未婚夫?”

‘主卧’和‘未婚夫’两个词都被咬的极重,刺得余笙一阵难堪。

更难堪的,是男人冷然睨来的目光:“还不滚?”

刹那,喉咙像是吞了一万根针。

她再也没脸待下去:“对不起!”

道歉完毕,余笙就落荒而逃。

一路逃到无人的角落,胸腔的闷堵再也压制不住——

“呕!”

短短几秒,她呕出一地的血,没入草叶下的泥土。

但痛苦却没有半点缓解。

余笙死死按住胸口,这时,身后传来编剧喊话:“余笙,我正找你呢,这是新改的剧本,你赶紧记下台词。”

余笙忙将嘴角的血擦拭干净迎上去,“怎么又改?”

“不改不行啊,这可是祁影帝提的。”

编剧把剧本递给她,顺口说:“之前你杀祁影帝那场戏的台词也是他改的,咱们祁影帝是电影的投资大佬,对戏很看中,他亲自改,我们自然要听。”

“台词是祁枭改的!”

余笙脑中嗡的一声,她一直以为那熟悉的台词,是编剧修改的,是巧合。

因为那些对话,只有她和祁枭才知道。

编剧又说了什么,余笙已经听不见了。

脑中繁乱绳结慢慢解开,迷雾散去。

火场戏祁枭对剧组的提醒,被改过的只有她和祁枭才知道的台词,祁枭对莫尔庄园的态度改变……

一幕幕从眼前划过,那些违和之处,如今都有了解释——

祁枭,也重生了!

所以,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厌恶,一切和前世不同的地方,就都合理了。

他恨她。

针刺的疼从胸口蔓延,余笙跌跌撞撞朝屋子内跑去。

她要见祁枭!

现在就要见他!

余笙忙跑回主卧,却没看到人,又去了几个前世祁枭喜欢待的地方,都没找到人。

“祁影帝!”

不知谁喊了一声,余笙回头,两人的目光敲好彼此交汇。

男人眼眸幽深,叫她看不懂他的喜怒。

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一步步,缓缓走到他面前,望着他的眉眼,苦涩湿润了眼眶。

她想挤出一个笑,却怎么也牵动不了唇角:“祁枭,之前将军夫人杀将军那场戏……台词都是你改的,对吗?”

“对。”

祁枭罕见得有耐心,站在原地没有走。

他只一个字,却震得余笙浑身发颤,她缓了半响,才哽噎挤出一句:“所以……你也重生了,对吗?”

她甚至开始希冀祁枭的否认,问她是不是疯了。

可他只是很平静的直视她,“对。”

轰——

雷声炸起,风雨欲来,余笙一个趔趄,站也站不稳。

她脸白得不成样子,眼泪彻底掉落。

“对不起,阿枭……”她下意识道歉,却又语无伦次,“那一刀,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杀你……我,我还爱你……”

她颤抖着抬手,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恳求到卑微,“如果我上辈子杀你是因为我精神错乱,你会原谅我吗?”

话落,风好像都静了。

余笙仰着头,憋着呼吸,期盼望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而下一瞬,祁枭却一点点掰开她的手,“可以,除非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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