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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不对。

阮溪顾不上许多,下意识转身要跑。

可裴淮的速度更快,长腿一迈,手臂缠上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提起来,扔到龙床上。

“你跑什么?”

裴淮脸色难看,盯着阮溪问道:“朕这么可怕,能吃了你?”

被扔到床上的阮溪,吓得紧忙往床里缩去。

好家伙。

今晚他们可都是清醒状态,不怕才怪。

“皇上,您误会了。”

阮溪脑子转的很快,声音淡定:“奴没跑,就是,您这内寝的灯盏有些暗,奴担心看不清,不小心伤了您的龙体,所以想着出去再点一盏。”

闻言。

裴淮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阮溪被他挡在龙床里侧。

她现在,感觉满是局促。

这根本不是正常主仆该有的相处方式好吗?

阮溪现在基本敢肯定,裴淮要不是个变态,就是已经完全确定,那两个晚上与他发生关系的女子,就是她。

只是,他为何不治她的罪?

总不可能是一睡钟情?

再说,后宫那么多娘娘,个个花容月貌,都在等着被他宠幸,她一个小小太监,跟他有过两次而已,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不治她的欺君之罪就不错了。

“愣着干什么?”

裴淮声音冷不丁传来,打断阮溪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过来给朕揉揉脑袋,明天是早朝日,朕需要快速入眠。”

“哦,好。”

闻言,阮溪连忙向他靠拢一点。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要命。】

阮溪这回不敢再乱想,倾身过去,伸出纤长柔软的手指,搭在裴淮的太阳穴上,用指腹一下一下的轻轻揉按。

“眼睛也不太舒服。”

“好。”

随即,她又把手指伸向他的眼睛。

每天处理那么多奏章,还熬夜,眼睛肯定酸涩。

她用眼保健操的方式为他揉捏,裴淮似乎很是享受,很快,身体便放松下来,呼吸渐渐绵长。

还真是睡着了?

不好意思,误会了。

阮溪等他睡熟,才悄悄下床。

她这两天也一直没有休息好,这会裴淮睡着了,她感觉身心放松,躺在外殿的床上,不到片刻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那叫个香。

连梦都没做一个。

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只是,忽然感觉,有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一睁眼,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裴淮,就坐在床前盯着自己,脑子瞬间清醒。

“皇上!”

阮溪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床。

“奴睡过头了,请皇上恕罪。”

“你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收拾一下自己,跟朕去早朝。”

裴淮看起来,并未生气。

原本,应该是阮溪先起床,伺候他更衣洗漱。

现在倒好,人家先起来,早就穿戴整齐,还要等着她。

阮溪不敢耽误,赶紧穿好衣服,去外面的洗漱房胡乱的擦了把脸,回到裴淮身边。

“皇上,奴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她心颤颤巍巍的说道。

实在是,她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

裴淮抬眸打量她一眼,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阮溪低头看了看自己。

确实。

衣服皱巴巴的,脸洗的也是糊弄,更别说擦脂抹粉,有什么气色。

这样的她,就算知道她是女子,只怕裴淮也是瞧不上的。

那她就放心了。

裴淮先行出了寝宫,阮溪如释重负,立马跟上。

很快,到了朝堂。

她站在裴淮身旁,大殿上,文武百官整齐有序的站了两排,一眼看去,青墨色的统一官服,感觉黑压压一片。

面对这些人,阮溪毫无压力。

除了裴淮,无论是谁,只要敢看她,都逃不过被她窥探心声的命运。

一到朝堂,阮溪忽然想起在御书房门口遇到的韦太傅,和安淮良。

那个安淮良心怀不轨,想杀韦太傅,不知道韦太傅现在怎么样了?

她忍不住在百官之中搜寻了一下两人的身影,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唉。】

阮溪暗暗叹息。

【可惜了那个忠心的老头,现在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正在专心听底下官员启奏要事的裴淮,忽然听见阮溪的心声,薄唇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昨天,从阮溪这里得到消息后,他立即让顾岩派人去盯着安淮良,当晚便发现,安淮良果然有异心。

不但想除掉韦太傅,还伪造证据,陷害韦太傅勾结灏亲王余党,想帮灏亲王平反,甚至夺权。

若不是提前发现,就算韦太傅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也一定会因为这些伪造的证据,而被他处理掉。

届时,必然会寒了一众老臣的心。

这个安淮良,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只是,裴淮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阮溪究竟是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

还如此准确。

所以,他决定以后做任何事都尽量把她带在身边,或许,后面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启奏皇上。”

这时,左相林伯仲上前两步,躬身开口:“臣以为,如今朝中官员空缺太多,尤其是兵部尚书,京兆府尹,以及庭蔚,这几个位置是重中之重,眼下当务之急,需尽快选定新的人员上任。”

“臣附议。”

左相说完,身后一众官员立刻异口同声,赞同左相的观点。

裴淮点头同意后,很快,有专门的小太监,将几位重臣的举荐名单呈上来,递给阮溪,由阮溪代为保管,等到下朝,再呈递给裴淮审阅。

阮溪默默的听了一会,才总算听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北晋国竟然还没有实施科考制度。

他们历朝历代选拔官员,都是靠有威望有资历的重臣举荐,再由皇帝和内阁大臣一起逐一甄选。

这个过程看似很严苛,实则,有很大弊端。

通过官员举荐的人,或许是有些真才实学,但关系复杂,强权之间,一旦拉帮结派,对于帝王来说,是极具压力与威胁的。

【选拔官员,还得是科举制度,既能给全天下所有学子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又能选出身家背景干净,没有任何裙带关系的栋梁之材,没想到,这个朝代竟然如此落后!】

【可惜,就算我说出来,这个政局恐怕也很难改变,况且,暴君怎么可能听取我一个小太监的意见,还是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裴淮薄唇微微抽了一下,但漆黑的眸底却有些几分震撼。

科考制度?

果然,这女人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不过她说的没错,如今的政局,就算这个科考制度再好,想要改革,也绝非易事。

下了早朝后,裴淮先传了早膳。

他一个人坐在桌前,阮溪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个空盘子。

如同上次一样,每道菜,他只吃一两口,剩下的给阮溪。

也亏的阮溪爱吃,也能吃。

而且,这些菜肴都十分精美,分量也不算多,裴淮虽然吃过一两口,可给她的那部分,几乎都是完整没有动过的。

和她以前的伙食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吃完早膳,阮溪纠结,该怎么打探裴淮后面的行程安排。

毕竟,收了伊妃那么多钱,事情也得抓紧办才行。

而裴淮,却也在思索,该如何才能让阮溪再继续多说说,关于那个科考的事,

两人心思各异,一时间,相对无言。

“阮溪。”

突然,气息骤然临近。

阮溪惊呼一声:“皇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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