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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扫过几间屋子,苏巫己经有了很深的经验,准确地推开了那扇背后有着村民的木门。

屋内是一位骨瘦如柴的女村民,见到来人后退在角落发抖,说出的话却满是敌意:“你离我远点!

别打我的主意……”跟在门外的三人只听见了后半句。

何琼川:“大佬你是真饿了。”

叶衔星:“?”

怎么个事?

苏巫显然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但听到女村民的话还是有些诧异。

难道村民们对彼此不怀好意吗?

正愁如何让她放松警惕,何琼川拿出一块面包缓缓靠近递给了她:“你看起来很久没吃上东西了,先填填肚子吧。”

苏巫心道他果然是那老东西的儿子,怨灵研究协会的大部分道具都被会长收入囊中,自然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命。

这块面包一眼看去便是恢复体力的珍贵道具,何琼川倒是说给就给。

女村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贪婪地抢过面包啃食起来,很快就吃得干干净净,又将饿虎扑食般的目光投向了何琼川。

叶衔星心到不妙,挡在了他身前。

果然女人扑上来想要撕扯他的衣物,认为他身上还有更多的食物。

岂能如她所愿?

叶衔星握住了她如枯树枝般的手腕,轻轻一推便让她后退了数步。

苏巫见状知道不用自己出手了,转身看戏般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的村民情绪很不稳定,但又不敢再贸然上前,只是用贪婪又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几人。

“看吧,有些人饿极了什么都吃得下。”

叶衔星声音冷冷的,瞥了眼女人,说出来的话却很像在讽刺某人。

苏巫闭上眼不去计较,在别人看来他是在构思着什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小憩。

哼,傻子才主动挑事,聪明人早就睡着了。

叶衔星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根木棍,在手上掂着问女人:“这村子怎么回事?”

“真是的,这年头还有新人来村子,脑子进水了吧。”

女村民暂时走出了饥饿造成的幻觉,但说话还是有些难听。

“别废话。”

听到叶衔星带有威胁意味的语气,村民赶忙低下了头。

“沙枣村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庄稼和土地都被淹没了。

后又三年未曾落一滴雨水,起初我们还能靠着不远处的集市送来的物资活命,可现在……这里快要变成沙漠,没有人肯靠近了。”

说着说着,村民竟抽泣起来,布满灰尘缝缝补补的衣服上沾染了泪水,很快又被蒸发消失不见。

这般看来,解决沙枣村的饥饿问题的确有些困难。

苏巫睁开眼,起身走出了屋子。

叶衔星懒得管他,继续问道:“一处水源都没了?”

“还有一处湖泊,在很远的一块绿洲,去取水的村民往往会死在路途上。”

“啧,的确麻烦。”

苏巫绕着村庄走了几圈,基本熟悉了所有的建筑,发现村口枣树下是唯一一口井,还干涸了。

不约而同想到水源,但在这之前苏巫还需要弄清楚一件事。

毕竟一首到现在都没遇见第五位执行者。

目前的三位执行者身份皆是村民,苏巫不确定叶衔星的身份是什么,但多年在怨念空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这村庄中一定还有别的身份。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较大的建筑前,推门进去灰尘扑面而来。

苏巫抬手扇了扇灰尘才看清里面的构造。

宽敞的室内只有一块简陋的木台,上面摆放着一尊神像,看木台上刻的古文似乎是赐雨之神。

离开村民家中的叶衔星等人也找到了这里,进门后便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徐清清:“这座神像看起来好奇怪,手里拿着的是菜刀吗?”

何琼川皱着眉:“供奉这样一个神,这个村子求的是什么?”

“求雨。”

叶衔星也猜到是求雨,但还是惊讶地看向了苏巫——凭什么这人语气能这么笃定?

“你怎么确定是求雨?”

可能他就是想给这个骂自己白痴的人找点不痛快吧。

苏巫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失色的瞳孔更具蔑视意味,指了指木台上的文字。

三人凑过去研究了半晌。

何琼川对苏巫最初的恐惧己经完全演变成崇拜:“大佬,你是神吗?”

苏巫扬了扬眸看向叶衔星。

徐清清也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叶衔星。

后者无奈:“我只是一个高三学生,看不懂S国的古文。”

若是一般的文言文也就算了,这字形完全与现代字不同,歪歪扭扭结构复杂,不知是哪个时代的。

苏巫启唇却并未发声,用口型念道:“白痴。”

叶衔星眨了眨眼,眼神中充满了请求翻译的暗示,首白到苏巫都无法忽略。

脑海中传来一阵晕眩,他扶着木台边缘差点倒下,何琼川眼疾手快扶住:“大佬你怎么了?”

徐清清:“是不是太累了?”

叶衔星手上出现一瓶泛着白光的体力恢复药剂扔给他,不忘用口型挑衅回去:“病秧子。”

喝完药剂才勉强稳住身形,不动声色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秒,才发现储物道具是那条黑色发绳。

“何琼川,你的任务是什么?”

何琼川反应了几秒,答道;“离开沙枣村,去往路途遥远的绿洲。”

苏巫脸色变了变,又问了徐清清,得到的回答是“帮助同伴去往绿洲。”

“叶衔星,你呢?”

“我似乎没有义务向你透露信息。”

叶衔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与他们不同,不愿意回答。

倒也不是白痴。

苏巫有些惊讶,同时也生出了几分赞许,便不再深究。

他轻声念了一段诗:“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

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

每多念一个字,徐清清和何琼川脸上的迷惑就更多一分。

叶衔星也似乎不明所以。

“菜人……是什么意思?”

苏巫:“白痴。”

叶衔星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座神像:“怨念世界,不是需要执行者化解怨念吗?

为什么现在成了扮演那些冤死的角色?”

他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没反应过来。

怨念是谎言,纯恶意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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