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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住所,偌大别墅漆黑一片,而季宴礼整个人陷进客厅沙发里,很疲惫的样子,应该等了我很久。
我打开灯,看清楚那张苍白的脸,季宴礼睁开眼睛,将身体坐直。
“温言,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我有些想笑,订婚的人是他,却要我解释。
但我却说,“季先生,是你说的,你不喜欢给你惹事的女人,祝您百年好合,可能是当下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季宴礼似被噎了下,又朝我朝朝手,像对待小猫小狗的模样。
“温言是最贴我心的。”
然后,他又说,“好久没见你弹琴了,弹给我听听?”
我看着自己那一手长长的美甲,没说话,却乖顺起身,走到钢琴边。
季宴礼第一次见我,就是我弹琴的样子。
那时我还是一名大三学生,钢琴系,高昂课时费让我不得不出去勤工俭学,那一次是去一处高档会所做临时服务生,虽然是服务生,但薪资却很可观,一直忙到半夜,这帮人却还没有要走的打算,还突然闹着要听什么钢琴曲。
领班想起我的简历,于是顺理成章将我推进去。
钢琴就放在大厅中央,我开始弹奏,心想这些人哪懂艺术,于是对付起来。
“肖邦夜曲升C小调,不过你要是以这种态度弹奏,那你可以离开了。”
我停下手,琴声戛然而止,又朝声源看去。
一眼就看见里侧沙发坐着的男人,他懒懒靠在沙发椅背上,手中夹着烟,烟雾顺着上空翻腾,那双黑黢黢的眸子也朝我的方向看,眼里看不出情绪,是那种,极其礼貌却又极其疏离的表情。
我的手指僵在琴键上,正想道歉离开,却又听见他说。
“这是我父母亲定情的曲子,如果你能再来一遍,我希望你可以演绎的完美一些。”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手。
弹奏间隙,我又朝他看了几眼,那人闭着眼睛,似享受的模样,嘴角向上微扬,满屋琴音中,我却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声,随着这不规则起伏的琴键,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