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宋瑾年就抱着宋昀年出了屋子,留下身后的夏惊蛰脸白了一片。
她想追出去,却被反跑回来的宋昀纪猛地推倒在地上:“恶婆娘,坏婆娘,你去蹲牢房不许再回来了!”
夏惊蛰尾椎骨磕在地上,痛得她皱起眉头。
看向大儿子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是难受,最后是悔恨。
悔恨自己上辈子没疼爱他们,连昀纪落水死了,她都是从旁人口中知晓的。
“昀纪,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们,你可不可以原谅妈妈?”夏惊蛰眼眶红通通的朝宋昀纪张开手。
五岁的宋昀纪打量了她一眼,撇撇嘴:“我不要你这个恶婆娘当娘!”
“宋昀纪,还不给我出来!”
屋外,宋瑾年严厉的声音传来,宋昀纪冲夏惊蛰做了个大鬼脸:“坏婆娘!”
随后就跑了出去。
夏惊蛰脸上本就没什么血色,此刻更加惨白。
她艰难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警察按到在地:“有人举报你涉嫌拐卖儿童,请跟我们去所里调查情况!”
夏惊蛰大脑一白。
上辈子自己去了公安局之后就被定罪,再回来时,得到的就是宋瑾年打好的离婚报告。
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次,她不能走上辈子的老路!
转念一想她现在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撒泼打滚,跟去警察局把事情说清楚才对!
土砖房外,看热闹的村民围了里外三层。
宋瑾年冷着脸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牵着大儿子,站在人堆里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寒意剜心,村民们的骂声刺耳——
“遭天杀的哟,哪有亲妈卖自己儿子的!这夏家丫头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啊,放着瑾年这么好的男人不珍惜,我们小麦村怎么会出这种没良心的东西!”
夏惊蛰在村民们刺耳的骂声中推上公安的面包车。
公安局里,夏惊蛰坐在冷板凳上绞着手指等问话。
上辈子她和张婆子谈好价钱后,其实临了就反悔了。
昀年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她说卖也只是气话。
她实在是狠不下心,结果张婆子给她下了拍花子的药,把她带了过去。
想到这里,夏惊蛰紧紧地攥住拳头,上辈子她没供出张婆子,这辈子,她非要让天杀的人贩子把牢底坐穿!
“卖孩子这事是你亲自同意的?”
公安敲了敲桌子,拉回了夏惊蛰的心神。
夏惊蛰立刻摇头否认,语气镇定道:“我是孩子亲妈,怎么可能卖孩子?我是被张婆子下了拍花子的药,让她引过去的!”
说着,她抬起铐住的双手:“我请求抽血检查,去医院让鉴定。”
上辈子,她想这桩案子把自己的心都想坏了,如果自己配合调查就好了,不撒泼打滚没让张婆子反咬一口就好了。
这辈子重活一次,自己终于让日思夜想的念头变成真的。
公安对她的主动配合上了心,当天带她去了医院抽血。
拍花子用的“迷魂药”是治疗精神病常用的乙醚,抽血单一出来就能证明。
第二天一早,检查结果出来,张婆子被关了起来。
“夏惊蛰你被无罪释放了,出去之后好好带娃,当娘的得有个当娘的样!”
夏惊蛰拍着胸脯,千恩万谢地走出了派出所。
是啊,从今往后她要当个好娘,带好两个娃跟宋瑾年把日子过起来!
夏惊蛰一口气不敢歇往小麦村赶。
几个小时的路程,等走到家门口时,她的嘴唇已经干得裂开,脚指头都磨出了血迹。
天色近中午,阳光炽烈,她忍着痛走进自家院里。
卧室门外,一道异常熟悉的女声响起:“瑾年哥,我真的没想到惊蛰心这么狠,要是换做我,这样听话的昀年我得拿命养着!”
这声音,分明是她的好闺蜜何锦然。
夏惊蛰晒得通红的脸一僵:她怎么会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不等她反应,儿子宋昀纪就大声抢话。
“锦然阿姨,你嫁给我们爸爸当我们的妈妈吧?我才不要那个恶婆娘当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