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饿了,现在就去给你买你喜欢的艇仔粥。”
电话挂断后,我指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平静地说:
“在前面的路口放下我就好。”
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我刚下车,傅泽元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目送轿车消失在转角,我支撑着颤抖的右腿,终于瘫坐在马路上。
两个月前,傅泽元打电话告诉我,他忘记带一份重要文件。
我拿起文件,驱车前往他的公司。
途中,一辆超载的货车在转弯时翻车,压在了我的车上。
虽然我捡回了一条命,但我的右腿因为长时间的挤压和失血,面临着截肢的风险。
那天,我哭着给傅泽元打了无数个电话。
他的手机始终关机。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女实习生一句,她从未见过鸽子,傅泽元就直接买了去布拉格的机票,陪她玩了一整个星期。
我不愿意让父母担心,最后是闺蜜柳琴陪我完成了手术。
经过医生的全力治疗,我的腿总算是保住了。
至于那个关键时刻无用的男人,我不要了。
独自回到家,我为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刚吃完,就收到了柳琴愤怒的微信:
【沫沫,你和傅泽元还没真正离婚,他就已经带着小三公开庆祝了!】
柳琴发来一张傅泽元和年轻女孩在餐厅甜蜜用餐的照片。
我认出那家餐厅,每年结婚纪念日我们都会去的那家,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手机响了,我顾不上接,跑到洗手间吐了两次,才感觉好受了些。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医院。
看完验血报告的医生对我说:“恭喜你,姜女士,你怀孕三个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请帮我预约手术。”
结婚的前三年,傅泽元和我几乎形影不离。
他一直渴望我们能有一个孩子。
然而,这么多年来,尽管我们身体健康,却始终未能如愿。
现在,我终于怀孕了,但一切已经时过境迁。
这个孩子,我不打算留下。
刚走出诊疗室,就看到傅泽元和他的小女友许思思站在门外。
我抓紧了手中的包。
许思思一见到我,立刻害怕地躲到傅泽元的身后。
傅泽元的眉头紧蹙,他冷冷地问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我编出借口,他又不耐烦地继续说:
“姜沫,我们已经结束了。思思心脏不好,你别再跟踪吓到她。”
听到这些话,我意识到他误会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辩解,只是无力地笑了笑:
“抱歉,我马上离开。”
我刚迈出两步,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到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英俊男人正朝我走来,傅泽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徐辰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辰宇不仅是治疗我腿伤的主治医生,他还是我和傅泽元的高中同学。
徐辰宇没有理会傅泽元的冷言冷语,他直接走到我面前,询问我的康复情况。
我微笑着感谢他:“多亏了你,我现在能正常行走了。”
想起昨晚徐辰宇打来的两通电话,我都没接到。
我正想问他有什么事,傅泽元突然打断我:
“什么康复?你的腿不是只是擦伤吗?”
傅泽元只知我出了事故,却不知我伤得有多重。
如果他稍微留意我走路的样子,就会知道我康复得多么艰难。
可惜,他忙于工作和与许思思的幽会,无暇顾及我。
“我的腿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了,”我平淡地说:“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泽元脸色铁青。
这时,许思思突然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显得我像个恶毒的妇人:
“姜沫姐姐,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劝过泽元哥哥珍惜你的……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无论你打我还是骂我,我都接受。”
对于许思思的虚伪道歉,我不为所动:
“首先,我不是你姐姐。其次,这里不是剧院,你演得再好,我也不会给你掌声。”
见我无动于衷,没有如她所愿地冲向她,许思思僵住了,她捂住心口,含冤地看着傅泽元。
傅泽元的眼中充满了疼惜,他扶起许思思,一边为她擦去泪水,一边冷冷地警告我:
“姜沫,离婚冷静期还有二十九天,你知道我的脾气,别惹事,否则吃亏的是你。”
傅泽元带走了许思思后,徐辰宇不顾周围刺眼的目光,坐到我身边:
“姜沫,你还好吗?”
我一个人面对一切本没有问题,但一旦有人关心,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涌了上来。
我疲惫地看着徐辰宇: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还没等我说完,徐辰宇就已经答应了。
第二天,在徐辰宇的帮助下,我顺利完成了人流手术。
推出手术室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闪过,但由于我太虚弱,没来得及细想,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手术后,傅泽元再也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我曾经多么依赖他,现在就有多么沉默。
一周后,满身酒气的傅泽元带着许思思回到了家。
他带她走进我的衣帽间,正准备亲吻她,却意外地看到我在换衣服。
“来得正好,”我把新烫的黑色卷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后背:“谁能帮我拉一下裙子的拉链?”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傅泽元松开许思思,习惯性地走上前,帮我拉上了拉链。
傅泽元在我身后,声音温柔地对小女友说:
“思思,我渴了,去帮我倒杯水。”
许思思怨恨地看了我一眼,顺从地朝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