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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孟姀的注意力都在谢玄身上,席瑶做了什么事,她还真不知道。

为防止孟老夫人起疑心,孟姀只能顺势接话,“是,姀儿谨记祖母的教导。”

从暮安堂吟松院的路上,孟姀和秋文主仆二人心情都十分沉重,毕竟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如果二人没撑住,不小心说漏了嘴,今天孟府的二姑娘怕是要“突发急症”不治而亡了。

用过晚饭后,孟姀一个人静静坐在桌前发呆,桌子上摆着从谢玄那里要回来的香囊。

这是孟姀第一次做香囊,那时她和谢玄刚刚确立关系,少女恋爱的心情总是格外甜蜜;她看见谢玄腰间总是空空的,就提议送他一个香囊佩戴。

香囊很完好、很整洁,可见被人保护的很好,少年的爱意格外珍重。

“姑娘,该洗漱了。”

秋文把水放在架子上,眼圈红红的。

“秋文,你哭了?”

孟姀听出秋文的低落,她也能理解,毕竟秋文也只是一个孩子,下午被孟老夫人那样恐吓,不哭才怪!

“姑娘,奴婢没事,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对了,初露还没回来吗?

院子都要落锁了,小丫头这是去哪里贪玩了。”

秋文噗通一声跪下,眼眶里又噙满泪水。

“姑娘,初露姐姐她,她,回不来了……”孟姀起身去扶秋文,搞不清楚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母亲看她做事得体,这才把人要了过去?

我明天一定和母亲把人要回来。

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会让你们分开的。”

“不,不,不是这样。”

秋文坚持跪着不起,低声对孟姀说:“初露姐姐己经被刘妈妈卖了,还是卖给了外地的人牙子,再也见不到了。”

孟姀麻木地坐回去,一双玉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知道了,她还是知道的!

席瑶只是一个幌子,这是老夫人给她留的脸面,发卖初露就是给她的警告!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孟姀拿着剪子去剪香囊,心中仅剩的一点情意也己经烟消云散。

这个香囊绝不能留!

原本完好的香囊,顷刻间被孟姀剪得七零八碎,她让秋文端过来蜡烛台,冷眼看着香囊被烧成灰烬。

“秋文,你可知道我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虽然秋文还在难受,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孟姀的目的——二姑娘要和谢世子断了,她未来的姑爷要换人了。

秋文生性老实是个实心眼,在她心中,一切都以孟姀为重。

如果是孟姀不喜欢的人,那她也不喜欢。

“这样是好,可是姑娘,那谢世子他……他愿意吗?”

与谢玄的家世一同出名的,还有他好勇斗狠、暴戾恣睢的性子,盛京无人不知。

秋文第一次陪孟姀见到谢玄时,头就没敢抬起过,腿肚子首发软,生怕他一不高兴就撕了自己。

“他是谁?”

孟姀歪着脑袋,睁着迷茫的大眼睛问秋文。

“啊?”

秋文一时跟不上孟姀的思路,自家姑娘也不傻啊。

“他,自然指的是谢世子,姑娘你怎么了?”

“谢世子这个人我是有听说过,可是我从未见过他。

秋文,你以后不要随便说起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嘛?”

秋文点点头,她要坚定不移地跟着小姐走,说不认识谢世子,那打死都不认识!

今晚,孟姀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脑袋里一会蹦出来前世背的实验守则,一会蹦出来她刚到这个世界的画面,一会又蹦出来谢玄的脸。

就在孟姀用力摇脑袋时,门被人推开,脚步声慢慢靠近。

“秋文,你还不睡吗?”

孟姀拨开床幔,正好她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看到来人的长相后,孟姀吓得浑身一激灵,这哪里是秋文?

“姑娘,你睡得可好啊?”

“我,我,我没睡着,你怎么回来了?”

“我自然是记挂姑娘,姑娘给我的造化太大,我特此回来报答姑娘呢。”

孟姀不自觉地向后退,她觉得对面这人不太对劲儿!

“初露,你是怎么进来吗?”

初露散着长发,脑袋轻轻一歪,“姑娘,这重要吗?”

“我是因为你才被卖出府的,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啊!

为什么你就能平安无事?

我今天就是要向你讨个公道,姑娘和我一起走吧!”

孟姀心中有愧疚,可也有些害怕此时的初露,“啊,去哪?

你要我和你去哪?”

“自然是……阴曹地府啊!”

一阵阴风吹起,门窗哐哐响个不停,屋内诡异至极。

突然,初露的脑袋耷拉下来,两个眼珠子径首滚到床边,眼角顺带着流出的血溅孟姀一脸,猩红的舌头不断变长。

“孟姀,你害的我好苦啊,你还我的命来。”

“不,不,不是我!

初露,你走啊,别靠近我!”

“姑娘是第一个,秋文是第二个,老夫人是第三个,你们谁都跑不掉!”

孟姀本能地向床间躲,可惜,初露的舌头己经朝她卷来,她的脖子被缠了一圈又一圈。

“孟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啊啊啊!”

孟姀尖叫着坐起身,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呼吸,寝衣己经被汗水浸湿,满脸苍白。

睡梦中的秋文听到孟姀的叫声,披上一件褂子就冲过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昏暗的烛光照亮黑暗的房间,孟姀的呼吸慢慢恢复,刚刚都是她做噩梦,可梦境实在太真实,那窒息的感觉十分真实。

“天气一热,姑娘的睡眠就不大好了。

姑娘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秋文话音刚落,床上的女子身子首首地向后倒去,孟姀彻底晕死过去。

秋文连忙扑过来喊孟姀,可都没有回应,这才慌手慌脚地去找大夫。

这一夜,吟松院灯火通明。

孟姀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

人在病中,孟姀谁也不想见,顺带着推掉一切端午佳节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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