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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这么后悔,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娶自己?


冗沉的情绪疯狂交缠,盛兰委屈又不甘:这就是他口中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吗?


她咬牙掀帘走进药室。


傅青松就坐在林暖暖病床边,齐齐望向自己,默契至极,而自己形单影只。


堵在喉中想问的话,又噎了回去。


盛兰看了傅青松头上渗出血丝的纱布,改口提醒。


“林旅长现在需要休息,还是少打扰她的好。”


傅青松一怔,盛兰已转身进了药室。


隔着帘子,林暖暖的声音很清晰:“青松,兰兰是不是对我们有误会?你们今天吵架是不是因为我?”


没有烦躁,没有提高分贝。


傅青松的回答温柔得不像话:“和你无关,别多想。”


原来,他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不是克制不住情绪,而是分人而已。


盛兰拿药的手微微一顿,又飞快地动了起来。


盛兰拿着捡好的药包出来时,傅青松已经不在了。


林暖暖躺在床上,顶着苍白的唇冲自己笑了笑:“兰兰,青松刚刚被政委叫走了。”


盛兰觉得她的笑刺眼。


前世,林暖暖和首长过的很恩爱,她一直以为只是傅青松单方面怀念,没想到她们二人竟是双向的。


真可笑,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跳梁小丑。


“林旅长,这药吃三天,一天三次,一次两片,还有,这几天不要训练了。”


盛兰走上去将药放在桌子上,耐心嘱咐。


林暖暖吸了口气:“谢谢你,兰兰,如果你和青松吵架是因为我,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虽然现在还彼此相爱,但会克制隐忍?


不是所有坦白都值得慷慨原谅。


盛兰蹙眉打断:“林旅长,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但别忘记你们是军人。”


林暖暖脸色煞白,闭了嘴。


盛兰直接出了军医营,踏着夜色朝军区大院而去。


大院离驻扎地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能走到,只是天气变凉,冷空气钻进衣袖让她觉得孤独。


“兰兰回来了?青松呢?”


傅母端着洗脚水出屋,看见她急忙放下盆就上前来。


“你们从来都是同出同进的,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是不是吵架了?”


傅母询问的话里带着试探,盛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其实婆婆一直对自己很好,好到怕她嫌去厕所远,每天都会把刷好的夜壶放到她卧室门外。


自结婚以来,她没让自己洗过一只碗,连厨房都鲜少让她进。


遇上这么好的婆婆,也是她上辈子跟傅青松将就过下去的原因。


敛了情绪,盛兰扯起嘴角佯装无事:“妈,您别担心,他忙工作呢。”


“我今天有点累,就先回来了。”


话落,她便朝着屋子里走去,再说下去她就要露馅了。


然而,她前脚刚踩进卧室,傅母的声音传来:“青松,昨天晚上的事儿是你部队,你听妈的,低个头道个歉!”


盛兰指尖一颤。


男人淡漠的声音就跟着响起:“妈,就一点小事,道歉是不可能的,她要离婚我随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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