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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栀!”

简行不由的喊出了声。

可再一晃眼,佛光之下却是空空荡荡。

他英眉紧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悲天悯人的大佛,心底莫名一窒。

这时,一位衣着邋遢,穿着破旧道袍的老者拉住了他的衣服。

“施主,你被一执念缠身。”

姜栀栀听到老者的话,瞬间了然。

自己不正是老者口中的执念吗?

简行有洁癖,最讨厌陌生人的触碰,更何况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

他眉宇之间的嫌恶没有任何遮掩。

“哪儿来的骗子?滚!”

他一把将老人扯开。

老人踉跄后退一步,却一点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着。

“须知物外烟霞客,不是尘中磨镜人。”

话落,他又看向简行身的姜栀栀:“执念源于施主内心,若能悟得本性清净,便能超脱。”

姜栀栀一愣:“您能看得见我?”

老人不语。

姜栀栀见状,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一旁简行嘲讽出声:“我简行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更没有什么执念。”

“你若再在这里招摇撞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旁的助理李明清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

简行可不会尊老爱幼!

他一般说到做到。

李明清急忙将老人拉走,塞给了老人几张钞票。

老人拿着那钱,悠悠地凝望着两人一魂远去的身影,只道两字。

“孽缘。”

……

回到淮海市,天已经黑了。

简行刚出机场,就看到苏纯姿一身象牙白长裙,站在不远处笑容纯净甜美。

“行哥哥。”

苏纯姿朝着简行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姜栀栀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简行结婚的五年。

他不喜欢自己,有洁癖,从来不准自己碰他。

唯一的一次肌肤相亲,是两人结婚的当天。

那天。

苏纯姿负气离开,飞往国外。

简行走进婚房的时候,满身寒意:“你知不知道今天在这里的该是谁?”

姜栀栀当时不明所以:“行哥,我……”

“闭嘴!”简行怒喝打断她,“你不配叫我!”

“你不是想当简太太吗?”简行怒极反笑,“我满足你!”

新婚夜的一切历历在目。

姜栀栀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那么不堪。

她收回思绪,重新将目光放在那一对恩爱的璧人身上。

上车后。

苏纯姿坐在简行的身边,担心的问:“我们结婚,等姜小姐回来,她不会为难我吧?”

“为难?”简行眼眸幽深,“当初如果不是你在我发生车祸时救我一命,她又怎么会有运气嫁给我?她霸占简太太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是该让位了!”

苏纯姿浅笑:“是行哥你吉人自有天相,不然六年前你遭遇车祸,我又怎么会正好路过救下你。”

一旁的姜栀栀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会是苏纯姿?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简行!

接下来的几天,姜栀栀都被迫跟在简行身后。

亲眼看着他满怀期待地准备结婚事宜。

这天晚饭。

简行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随口问:“怎么最近没有那道松仁蒸鱼?”

管家连忙解释:“这道菜之前一直是太太亲自炖煮的。虽然留有食谱,但是操作繁杂,所以后厨没有准备……”

从前,简行因为工作原因,饮食不规律,长年胃痛,吃不得荤腥。

姜栀栀为了保证他吃的营养,四处搜寻清淡美味的荤食菜品。

特别是这道松仁蒸鱼,蒸煮的工序复杂,鱼刺更是处理繁琐。

没有耐心的人,根本做不好。

简行一怔。

旋即,他垂眸冷嘲道:“姜家大小姐,竟然还会做菜?!把她留的食谱都扔了。”

姜栀栀闻言,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钝痛却有如实感般传来。

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一道红疤清晰可见,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作为一个姜家唯一的女儿,根本不需要会厨艺。

她是在嫁给简行后,才开始学习的。

为了学好厨艺,她吃了不少苦头。

姜栀栀看向简行,就见他不再用餐,起身往楼上走去。

她跟着简行的脚步,竟然一路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除了新婚夜。

结婚五年来,她和简行一直是分房而睡。

姜栀栀忍不住轻声问他;“你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从前简行只有找她麻烦的时候,才会踏进她的房间。

简行听不见,自然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到姜栀栀的书柜旁,寻找好一会,才找到一副字画。

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真迹。

简行正要离开,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书桌前。

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

姜栀栀最珍惜的钢笔和相机,以及她常年放在书桌上的姜家合照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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