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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秋!”


贺言不由的喊出了声。


可再一晃眼,佛光之下却是空空荡荡。


他英眉紧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悲天悯人的大佛,心底莫名一窒。


这时,一位衣着邋遢,穿着破旧道袍的老者拉住了他的衣服。


“施主,你被一执念缠身。”


叶凌秋听到老者的话,瞬间了然。


自己不正是老者口中的执念吗?


贺言有洁癖,最讨厌陌生人的触碰,更何况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子。


他眉宇之间的嫌恶没有任何遮掩。


“哪儿来的骗子?滚!”


他一把将老人扯开。


老人踉跄后退一步,却一点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着。


“须知物外烟霞客,不是尘中磨镜人。”


话落,他又看向贺言身的叶凌秋:“执念源于施主内心,若能悟得本性清净,便能超脱。”


叶凌秋一愣:“您能看得见我?”


老人不语。


叶凌秋见状,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一旁贺言嘲讽出声:“我贺言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更没有什么执念。”


“你若再在这里招摇撞骗,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旁的助理李明清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


贺言可不会尊老爱幼!


他一般说到做到。


李明清急忙将老人拉走,塞给了老人几张钞票。


老人拿着那钱,悠悠地凝望着两人一魂远去的身影,只道两字。


“孽缘。”


……


回到淮海市,天已经黑了。


贺言刚出机场,就看到苏纯姿一身象牙白长裙,站在不远处笑容纯净甜美。


“言哥哥。”


苏纯姿朝着贺言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叶凌秋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贺言结婚的五年。


他不喜欢自己,有洁癖,从来不准自己碰他。


唯一的一次肌肤相亲,是两人结婚的当天。


那天。


苏纯姿负气离开,飞往国外。


贺言走进婚房的时候,满身寒意:“你知不知道今天在这里的该是谁?”


叶凌秋当时不明所以:“言哥,我……”


“闭嘴!”贺言怒喝打断她,“你不配叫我!”


“你不是想当贺太太吗?”贺言怒极反笑,“我满足你!”


新婚夜的一切历历在目。


叶凌秋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那么不堪。


她收回思绪,重新将目光放在那一对恩爱的璧人身上。


上车后。


苏纯姿坐在贺言的身边,担心的问:“我们结婚,等叶小姐回来,她不会为难我吧?”


“为难?”贺言眼眸幽深,“当初如果不是你在我发生车祸时救我一命,她又怎么会有运气嫁给我?她霸占贺太太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是该让位了!”


苏纯姿浅笑:“是言哥你吉人自有天相,不然六年前你遭遇车祸,我又怎么会正好路过救下你。”


一旁的叶凌秋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会是苏纯姿?


当初明明是她救下的贺言!


接下来的几天,叶凌秋都被迫跟在贺言身后。


亲眼看着他满怀期待地准备结婚事宜。


这天晚饭。


贺言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菜,随口问:“怎么最近没有那道松仁蒸鱼?”


管家连忙解释:“这道菜之前一直是太太亲自炖煮的。虽然留有食谱,但是操作繁杂,所以后厨没有准备……”


从前,贺言因为工作原因,饮食不规律,长年胃痛,吃不得荤腥。


叶凌秋为了保证他吃的营养,四处搜寻清淡美味的荤食菜品。


特别是这道松仁蒸鱼,蒸煮的工序复杂,鱼刺更是处理繁琐。


没有耐心的人,根本做不好。


贺言一怔。


旋即,他垂眸冷嘲道:“叶家大小姐,竟然还会做菜?!把她留的食谱都扔了。”


叶凌秋闻言,虽然只是灵魂,可那心脏处的钝痛却有如实感般传来。


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背上一道红疤清晰可见,那是刚学厨时被烫伤的。


作为一个叶家唯一的女儿,根本不需要会厨艺。


她是在嫁给贺言后,才开始学习的。


为了学好厨艺,她吃了不少苦头。


叶凌秋看向贺言,就见他不再用餐,起身往楼上走去。


她跟着贺言的脚步,竟然一路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除了新婚夜。


结婚五年来,她和贺言一直是分房而睡。


叶凌秋忍不住轻声问他;“你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从前贺言只有找她麻烦的时候,才会踏进她的房间。


贺言听不见,自然不会回答。


他径直走到叶凌秋的书柜旁,寻找好一会,才找到一副字画。


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真迹。


贺言正要离开,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一书桌前。


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


叶凌秋最珍惜的钢笔和相机,以及她常年放在书桌上的叶家合照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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