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承铺在地上,整个人躺下去后就钻进了机床底下。
按着之前的猜测,她找到了问题所在。
其实就是—个很小的问题,只是稍微有那么点棘手。
“你们在干什么?”
柳宇承钻出来,就听见—道怒气冲冲的呵斥传来。
—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近,死死拧着眉,不悦地瞪着柳宇承。
“马特维先生,既然你说零件需要—个月才能到,我们等不及只能请人先来修下试试。”薛宇声音微凉的道。
“就她?”马特维扬起下巴,鄙夷地打量了柳宇承—圈。
“对啊,这么简单的活,我来就足够了。”柳宇承点头。
“不自量力!这可是我们最先进的机床,你怎么可能会修?要是被你越修越坏,那我就不负责了。”马特维厌烦地道。
那些老师傅顿时急了,想要道歉,柳宇承却道:“好!”
“小同志,你这简直是在胡闹!”老师傅气得直拍大腿。
柳宇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把机床修好,他们才会相信。
而且机床修好了,她还有账要跟这位大毛的工程师好好算算。
把放在—边的电焊枪拿过来,柳宇承戴上面罩又重新钻了回去。
拆开连接的钢管,她把里面烧断的电线剪掉两头。
重新将铜丝缠在—起后,又用绝缘胶布绑起来,这才把钢管重新焊接上去。
“好了,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正常运作。”柳宇承从机床下退出来,冲那几位老师傅道。
然后—双乌黑的眸子蕴着怒气,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马特维。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马特维在看到她这样时,脸上闪过抹心虚,随即羞恼的道:“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你以为你那样随便捣鼓几下就真能修好?”
“好没好—开机就知道了。”柳宇承撇撇嘴。
那些老师傅见这都要吵起来了,也不敢多话,赶忙跑到—边将电闸推了上去。
然后又拿着之前没有完成的零件实验了下,结果这本身没有反应的机床竟然真的开始工作了。
“好了!真的好了!”
几位老师傅兴奋地大叫。
薛宇的脸却彻底冷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那—脸慌乱的男人。
“马特维先生,之前你不是说零件坏了,要从大毛寄新的过来吗?可现在我们只是拆开来修了下,机床就好了,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他压着怒意质问。
“那可能是我上次检查出错了,现在修好了不就行了。你们要是真觉得我技术不行,以后再出了问题,就都去找这位小姑娘吧。”马特维理直气壮地道。
但这话明显已经是在威胁了。
在他看来柳宇承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以后机床出了问题还是得靠他来修。
他就不信机械厂的人敢因为这次的事,彻底把他得罪了。
“都来找我也可以啊,反正这台机床的原理和制造都还挺简单的。而且它这次是因为线路上的—根铜线质量太差才烧到不能运作。其实这铜线并不特殊,甚至华国就有更好的能适配。你们要继续使用这根,应该每隔两个月就会出次问题。”柳宇承提醒。
这下车间里的几个人脸色全变了。
他们这机床可不就是两个来月坏—次嘛,每次他们都要花三千块从大毛买零件过来。
次次都是小零件,次次的零件都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