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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压迫感喉间传来,钝痛让赵璃笙更加清醒。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为了解宴钦的态度生气伤心,在深夜里怀疑自己。


而今,她只想回家。


若是让爸妈知道,她在这里这么被人蹉跎,只怕会心疼到落泪。


赵璃笙抚了抚那圆滚的肚皮,闭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痛却没有到来,掐在她颈间的手骤然松开。


赵璃笙睁开眼,就看见谢言猛的推开了解宴钦:“她疯你也跟着疯了吗!?”


“解宴钦你差点杀了她!”


对视的那一瞬。


赵璃笙看见解宴钦眼里的悲伤,痛苦,庆幸……


可是只有一瞬。


一瞬过后,解宴钦又恢复了漠然:“你以为用死威胁我,我就会对你心软吗?”


接着,他挥了挥手。


数个衙役上前,将赵璃笙拉下床来就要押解到衙门去。


她的肚子还大着,被衙役拉扯间,下身又撕裂的疼。


地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谢言看不下去,忍不住质问解宴钦:“你看不到她胎大难产吗,至少让她把孩子拿出来,再……”


“谢言,别忘了你学医的那些年,是徐凝给你介绍病患,也是徐凝在汴京助你名满天下!”


解宴钦冷声打断。


谢言一噎,薄唇抿了抿,不说话了。


争吵声落进赵璃笙耳里,她即使痛到听不真切,也忍不住烦的皱起了秀眉。


因为这样的争吵,赵璃笙早已听过无数遍。


次次都以谢言的缄默结束。


她任由衙役拖着自己往外走,然而迎面便撞上一小吏喜色匆匆赶来禀告。


“首辅大人,徐姑娘找回来了!”


解宴钦脸上始终附着的一层寒霜终于弥散,看向赵璃笙的眼神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果然不逼你,你是不会放人的。”


接着便收回视线,神色担忧询问小吏。


“她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小吏恭敬作揖:“找到徐姑娘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谢言听了,眉头一拧:“那她如今在何处,我现在便去为她医治!”


说完就匆匆走了。


赵璃笙看着两个男人焦急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依旧圆滚,却没了任何动静。


她的孩子腹死胎中,痛到人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们都仿佛看不见。


而徐凝,能骗的过别人,却骗不过她。


解宴钦为了找徐凝将整个汴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她再不主动现身,这戏就唱不下去了,为了躲避盘问,自然也得装昏。


就是这么拙劣的手段,在官场游刃有余的解宴钦却次次上当。


“你都对徐凝做了什么?”他厉声质问。


一碰到徐凝的事情,解宴钦就好像放弃了理智思考,只管一味的怪罪赵璃笙。


赵璃笙已经懒得争辩,气若游丝:“首辅大人以为,我能对她做些什么?”


解宴钦微怔,心口闪过异样。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赵璃笙如此疏离地称呼他‘首辅大人’。


这时,徐凝的大丫鬟步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解宴钦耳语几句。


解宴钦脸色骤变。


再看向赵璃笙的眼神多有和缓,甚至还带着几分施舍。


“徐凝既往不咎替你说情,你不必下狱了。”


“但徐凝拜你所赐,被山匪绑至林中一夜,虽没有性命之忧,却已是失了清白。”


他理了理衣摆,打量了一眼赵璃笙的神色,言语中有种隐秘的得偿所愿的欣喜。


“我已经许诺,会求娶她过门。”


“而你,就留在府中做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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