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晚上聚餐一人五百,钱先转我一下。”
领导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来不及思考,我便惯性一般,如前世那样疑惑地开了口:
“不是说这次团建是出部门经费么?怎么还要交钱?”
主管陈平不满地白了我一眼,嘴角挂起一抹讥笑:
“我说你长没长脑子?公司只给报销人均一百的餐标,这次聚餐我可是请了总监来指点工作的,总监能像我们一样吃一百块钱一位的自助餐么?”
我心下了然,主管这是又要我们出钱给他请客做人情了。
我没多跟他周旋,起身回了工位,思索着这一次要怎么躲过这一劫。
上一世,陈平在饭局上一个劲儿的劝酒。
他不顾同事最近都在上强度地加班,还让每个人都给自己倒了一杯高浓度的烈酒。
我因为接到电话,家里的猫猫生病高烧,便跟陈平请了假。
当时,陈平很是不满地挤出一句:
“总监可是点名了要你送他回家,你这个时候走,下半年的晋级名额可就是别人的了。”
我假装没看到总监望向我时眼神里的粘腻,打着哈哈道:
“我刚拿了驾照,就别在总监面前炫技了,等一会儿你们结束告诉我,我帮你们叫代驾。”
说罢,我便离开了。
谁知次日来了公司,我就听到了陈平车祸的消息。
原来前一天晚上,他酒后昏了头,没等来代驾就一个人开车回家。
路上,他时速90迈的车子在在转弯处撞倒了一辆电动车。
等送到医院时,陈平昏迷不醒。
而那个被他撞到的人,则是当场死亡。
死者家属去陈平家闹了很久,但我代表公司去探望时,却听到陈平妻子的声音:
“八十万?他一个农民工哪里值那么多钱,让他去告,我们拖着不给。”
对面的人,似乎是律师。
那人奉劝道:“对方妻子生了重病,每个月大几千的医药费,现在死了丈夫又没有收入来源,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哼,她等着救命关我什么事儿?要不是她男人骑车不看路,我家那口子也不会进医院了,说到底,我们现在这样,还不是他们家害的!”
剩下的话我没太听清,等我把花篮放下,便离开了。
事后,我还曾匿名给那个受害者的家属捐了些钱。
谁知道没过多久,我和部门几个其他同事,便被一纸传票告上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