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柳惜倾上个月和谢清规吃饭的画面。
她的脸比谢清规清晰了数倍,而谢清规只是能依稀看见一张模糊的侧脸。
琴姐怒骂着这个报社的记者不懂规矩。
而柳惜倾还没回神,就见谢清规走出来座机电话拨了个号码。
他声音淡漠:“拦下鑫华报社的照片。”
挂断电话,谢清规就带着衣服离开。
大门一关,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柳惜倾怔怔的,心里像给戳了个大洞。
她知道以谢清规营长的身份,没人会再敢报道那张照片。
可刚才有那么一刻,她本想询问谢清规能否就将这件事直接认下。
毕竟下个月……就到他们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柳惜倾拿起报纸又看了几眼,看出了问题。
心忽然就沉了下去。
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和谢清规去的是私人餐馆。
店主更是她相识多年的好友,绝不可能有记者混进来。
只有一个人——那天吵着要看姐夫,非得跟着去的妹妹柳梦茵。
柳惜倾立刻拨去电话:“茵茵,那张照片是不是你拍下来,卖给报社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清晰,但还是听出柳梦茵无所谓的语气。
“是我做的呀,谁让你不肯借钱给我男朋友投资,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了!”
柳惜倾压着火气:“茵茵,那个人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根本就不爱你……”
“谢清规也不爱你啊,姐姐。”
——嘟!
说完,柳梦茵直接挂了电话。
柳惜倾的心,被最后那句话穿了个透。
她闭了闭眼,拿出药赶忙吃了几颗。
躺在床上,柳惜倾想起十年前。
她和谢清规确认恋爱关系,谢清规说等到三十岁他们就结婚。
就是这句话,让她挨过了这十年。
可现在,这承诺还算数吗?
两天后,柳惜倾开始了巡回演唱会。
现场聚集了天南地北的粉丝。
柳惜倾每一场都认真对待,像是给所有人织造了一场场华丽绚烂的梦。
第一场演唱会刚结束,柳惜倾就被邀请做慈善义演。
就像是天意,第一场义演,选在了谢清规所在的庆南军区。
上次照片事件一别,两人又是半个多月没见。
而她给他发的短信,和写过去的信,他都没有回复。
或许有任务。
柳惜倾每次都这样劝慰自己。
终于回到北京,可刚回到家,就一个电话打来。
是她那一年多没见的妈。
“惜倾,你刚开了演唱会又赚了不少钱吧!快给妈寄点过来!”
跟这蛮横的命令语句一起传来的,是麻将被搓动的声音。
柳惜倾呼吸一窒:“你又在打麻将?”
不等柳母回答,她握紧电话:“妈,我说过只有你不再碰这些东西了,我才会给你钱。”
说完,她就狠下心挂断了电话。
静坐了会儿,柳惜倾隔着窗看向对面的庆南军区。
想见谢清规的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于是将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去了军区。
手里还带着拜托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巧克力。
在外国,情侣之间很流行送巧克力,于是她特意为谢清规带了过来。
传令兵知道柳惜倾和谢清规的关系,带她去训练地。
很快,她就看见人群中被团团围住的谢清规。
他看起来刚刚结束一轮操练,军绿色的背心湿得彻底。
柳惜倾刚想上前,却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更快地走到了谢清规身前。
女孩同样穿着军装,是区里的文艺兵王吟湫。
她掂着脚给谢清规擦汗,笑意盈盈:“辛苦了!”
旁边一群兵立刻发出掀开屋顶的起哄声:“果然还是嫂子心疼咱们营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