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钰泷,我还有个庶妹沈若然。
因为娘亲早亡。
庶妹自小受尽家族宠爱,可她脑回路不太正常,在我识文断字时,她已经潜入宫里,把长公主的小衣偷出来,满世界宣扬。
消息传回府时,我爹习以为常,他淡定地换上自己的朝服,去皇宫赔罪。
只是我爹回来后,脚都软了,走路一步一拐。
他定是被老皇帝打瘸了。
我很担心,乖巧地给他磨墨。
「爹,您还好吗?」
他爹摆摆手:「无妨。」
我叹了口气,爹为了庶妹,真的承受了好多。
由于我爹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库银钱,这些年没少和皇亲国戚来往,我和庶妹时常进宫,跟宫里的太子和长公主玩耍。
当今皇帝长情,皇后死后,留下一双儿女,老皇帝的后宫也没再迎新人。
长公主和太子互相扶持,后宫十分和谐。
偶尔也有不和谐的时候,比如前些日子,我和庶妹一同入宫,走着走着,庶妹不见了。
再一转身,庶妹就拿着件赤红色小衣,在御花园里狂奔。
「公主姐姐,你这是什么衣服啊?好漂亮!
「为什么我没有?你送给我好不好?这衣服小小一片,可是布料好滑,气味好香……」
我看着庶妹手里的赤色芍药肚兜,魂儿都吓没了。
是以当晚,我爹连夜入宫请罪,勤政殿内,烛火彻夜长明。
阖宫内外都知道,尚书府出了个混世魔王。
尚书大人为了她,在勤政殿求了皇帝一晚上。
庶妹的风头响彻长安城。
长公主小衣暴露在外,她羞愤欲死,原本和塞北的亲事也没了着落,皇帝又赏宅子又赏封地地安慰公主。
只是这些钱,都出现在了尚书府的账上。
我爹举着戒尺,满院子追打庶妹,没走两步,就捂住酸疼的腰。
这事过去后,庶妹体恤爹的不容易,安生了几年。
我爹刚要喘口气,庶妹又把太子看光了。
看人洗澡就算了,她还在太子肩上,刺了一朵她最爱的海棠。
这事又被闹得人尽皆知。
尚书府炸了。
我:「庶妹好胆色。」
我爹:「这辈子搭在若然这个小兔崽子手上了。」
我爹二次入宫请罪,这次得罪的是太子,关乎国本,我爹表情凝重,特意描眉上妆,打扮了一番才入宫。
第二日我爹被抬回府。
我看着他脖颈处的伤痕,还有衣襟处的蜡水,差点哭了:「爹爹,陛下手段狠辣,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我爹气若游丝:「钰泷可有什么办法?」
我拧眉思索。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谋反这一个路子,我爹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夜把庶妹送到乡下。
他道:「钰泷,解决你妹妹,就解决了问题的根本,莫怕。」
庶妹被送到乡下寄养,尚书府的日子也寡淡起来。
我读着国策,不时想起闹腾的庶妹。
五年后,庶妹学乖了,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我爹这才把庶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