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沙哥哥。”
电话里,提提的声音还是很轻。
首到听到熟悉的那声“嗯。”
提提捏着手机微微发白的手指才略略放松一些。
“现在来机场接我,方便吗?”
提提没告诉江沙,自己会来他的城市,甚至,他们其实己经有7年没有任何联系了。
电话里只有呼吸的声音。
沉默漫长到她甚至开始紧张,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又紧了紧。
提提听到很清晰的呼吸声,然后是深深吸气的声音。
“你在宁市?
现在?!”
“嗯。
现在。
你来接我,方便吗?”
“等我。”
“好。”
挂了电话。
提提深吸一口气。
7年。
这场和自己,和人生的斗兽,现在提提终于走向最后的角斗,提提决心亲自画下句号。
江沙到机场的时候,夕阳己经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北方城市的五月还没有完全进入夏天,从车窗里猎进来的风甚至带着些凌冽的凉意。
江沙一路上都在抽烟,左手半搭在驾驶座旁的车窗,右手松松地握着方向盘。
风从他轮廓硬朗的脸上打过去,他微微眯着眼睛,现在的江沙早己退去青涩,俊逸的面孔里满是生人勿进的凌厉。
不知道是第几根烟,烧到手指才恍惚回过神熄灭,然后又重新拿起一根,叼在嘴里,机械地点燃,吸一口。
他感觉脑子不听使唤,一片空白,呼吸敲打着胸腔,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提提拖着行李站在到达口的出口,风从她脸上刮过去的时候,让她突然想起江沙的手,他的手很好看。
带着薄茧的手拂过她脸颊的时候也是这样,带着微微的温度,粗粝轻柔又不由分说。
江沙停好车,从停车场往到达口走。
宁市的机场很小,只有室外停车场,出发和到达在同一层的左右两边,无论是接人还是送人,从停车场出来都是顺着一个方向走。
江沙刚走到到达的门口,就看见门口不远处站着的人。
7年。
心脏奇怪的顿挫,比眼睛先确认了她。
“提提。”
提提扭头,向他这边望过来。
江沙脚步往她的方向快步移动,但眼睛却越来越模糊,他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提提。
“江沙又叫了声。
“江沙哥哥。”
这次他听到了回应。
提提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摊开手,小小的手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微微泛着粉色,手心里躺着一颗糖。
江沙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拳头,捏了捏,低头,看向正抬头望着他的提提。
“嗯。”
江沙一边应着,微微有些僵硬的指尖,略过提提拿着糖的手掌,轻微的碰触让他呼吸漏了一秒,拿过躺在提提掌心的糖,江沙把糖捏在指尖,不自然地搓了搓。
“等了多久?”
江沙的语气有点不自然,手顺势去接提提手里的行李。
“不知道。
给你打完电话,就没看时间了。”
“嗯。”
江沙拖着提提的行李箱,大步往停车场走,提提就跟着他。
俩人一前一后。
江沙高大的身影沿着夕阳,把提提整个照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