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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之中罚跪,我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最后竟然是表妹派人来救了我。

表妹心情好的时候,会叫我好好敷药,心情不好,就会亲自拿匕首,将我身上刚刚结痂的伤疤挑开。

我在剧痛中死死咬住牙关,深深低下头。

表妹并未有任何喜悦:「当初不该那么早喂表姐喝药的。」

她面露遗憾,可惜不能听到我的惨叫。

因为我的闷不吭声,她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能深切感受到她有多么恨我。

我并未抬头,目光已经温顺,显得毫无威胁。

这些天来,我已经学会示弱。

又一天艳阳。

阳光洒进我湿冷的房门时,我将深深的伤痕和鲜血止住,撑着一身的伤病站起身来。

脑袋已经在连番的虐待下产生眩晕,我越来越虚弱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否则,我就要死在这里,永远顶着这个卑贱的身份死去。

我不能死!父亲母亲还不知道我的消息,我也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陆谦之和我相处的时日不短,彼此经历过无数事情,甚至几度生死。

我不相信他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我来。

端着一盒食盒踏进正厅的时候,我紧紧攥着手,屏气凝神。

只要陆谦之打开食盒,他就会知道......

「拿下!」

身后突兀一声命令,将我吓得手一抖。

不等我有所反应,早有准备的府卫就制住我,把我压在冰冷的地上。

耳边熟悉的声音带着冷酷:「把这个敢擅闯正房的贱婢拖出去打!」

是陆谦之。

这一刹那,我想到了自己十分顺利地去了厨房,又避过所有人来了这里。

终于察觉到不对。

一路以来那样顺利,原来是早就被人看在眼里!

陆谦之知道我要来!

我挣扎起来,想将手上的食盒递到男人面前,让他认出我。

但是我根本挣扎不出身后府卫的钳制,被押到了院中。

布满伤痕的脸接触地面,那坚实的木棍拍打在身上,剧痛钻心!

我张着嘴,想把这疼痛宣泄出去,却徒劳无功。

就像我想要辩解,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想要斥骂表妹人面兽心,也无法做到一样。

任人宰割,供人鱼肉。

我不再是萧家主家的大**,只是一个丑陋丫头。

仅此而已。

疼痛一阵一阵,冲向我的头脑,不知第几次激出泪水,断线似的流淌。

朦胧间,我似乎听到了表妹的声音。

「夫君,这是怎么了?」

陆谦之一边翻着文书,一边不甚在意道:「惩戒一个不知规矩的丫头,惊到你了?」

表妹笑了笑:「我无妨的,只是刚才做了些吃食送来,快尝尝。」

「你做什么都好吃,」男人说着,握住了佳人的手,「这些事都交给下人就是。」

「在扬州的时候,你说想学医术,可还记得?这些天我搜罗了许多医书,给你送过去。」

「那太好了!」

表妹回握住男人的手,投怀送抱。

两个人亲密无间,见者无不艳羡他们琴瑟和鸣。

可是于我而言,何异于心在遭受酷刑!

我在疼痛中垂下了头。

一夕惊变,天翻地覆。

我口不能言,只能蒙冤就死!

真是不甘心啊!

我想要咬一咬牙,却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

奋力仰起头,却感到意识逐渐昏沉。

「咚」一声闷响,引起一阵沉闷的响声,是食盒被踢动的声音。

感情好的夫妻俩相携踏出房门,正要离开,此时都停下脚步。

「这是谁的食盒?」

我意识陡然一清。

食盒!有我做的糕点,有我编的草兔!

他一定能够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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