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顾谨的那年,我16。
即将被用歹人割伤的瞬间,他宛如神明出现,我们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带了点威慑力,清清冷冷,灿若星辰。
我不得不转移视线,我确信他一定能够看透我的内心,或是听见我急促的心跳声。
这天,是我终生爱上顾谨的开始。
即使,我再也不许外出,但我依然心存欢喜。
我开始憧憬未来的成婚,小心翼翼守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少女怀春毕竟是瞒不住的。
母亲提及顾家时,我小心翼翼打探着顾谨,终是让母亲察觉到我的心思。
她将我拽进房间,狠厉斥我:「未出阁的姑娘怎会生出这种龌龊心思!」
母亲对我向来严厉,当晚我就被罚在祠堂跪抄十遍《女戒》。
无人管我餐食,无人让我起身。
回房路上,我遇见父亲、母亲和弟弟在桌上吃饭,言笑晏晏,阖家欢乐。
终于,父亲想起来问了我一句:「如清呢?」
「如清这丫头,年纪轻轻就开始肖想男人,被我罚去跪祠堂了。」
父亲并未为我说话,而是赞同:「做我们柳家的姑娘,要好生教育着,让她别做有辱门楣的事情。」
母亲想了想,继续说道:「顾家可说,聘礼有多少?」
父亲不耐烦:「头发长见识短!顾家还能少给了我们!」
家中落败,平日里都靠着顾家接济,但偏偏又绷着不必要的自尊。
我真觉得我们柳家,有些可笑。
女儿都卖了,还装什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