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闪光灯在这一刻几乎将周围照成白昼。

人群像蜂群般移动，直至顾方野和林姗姗坐上车消失。

韩玺站在酒吧门口，掏出烟盒：“真TM是个不省心的女人。”

这酒吧可是他的，这么多年都没人敢闹事，那个叫林姗姗的一来，记者就全来了。

看来顾方野这次，没那么简单摆平了……

韩玺摇摇头正要点烟，一抬眼，看到了人行道上杜暮烟。

他手上的烟一下掉到了地上。

杜暮烟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步离开了。

11月的北城，风冷得像刀。

从杜暮烟的衣服缝隙刮进她的骨头缝隙。

刮得她心口生疼。

她眼眶通红，却死死攥紧手，不肯再流一滴泪。

……

第二天，顾方野酒醒了。

看着身边穿着睡衣的林姗姗，他想起了昨晚的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续反应。

一阵懊恼，顾方野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机叫公关部压下新闻。

但他没想到，打开微博后。

热搜第一竟是——‘杜暮烟取消关注‘野烟’CP超话。’

顾方野瞳孔一缩，手下意识的点进热搜。3

第一条高赞便是：没有爱情能经受时间的考验，‘野烟’的爱情死了，我们的梦也该醒了。

发布的人昵称是‘我的CP天下第一甜’。

顾方野沉下脸色，胸口一口闷气猛然膨胀。

这时，一只手柔柔抚上他手臂。

林姗姗含娇带怯的开口：“顾哥，我的朋友都发消息来恭喜我，我该怎么回啊……”

顾方野眼前闪过杜暮烟冷漠的脸，嘴角勾起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女人。”

发布会后台。

杜暮烟打着吊针，苍白的脸上一抹红晕触目惊心。

陈姐担忧不已：“你现在这样还开什么发布会？我看还是推迟吧。”

“不，有些事，我必须在今天结束。”杜暮烟却很坚持。

陈姐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知道杜暮烟肯定有要坚持的理由。

“好。”她无奈点头，“谁叫我是你的经纪人。”

“谢谢你。”杜暮烟鼻尖一酸。

就算失去爱情，她还有亲情和友情。

下午三点，发布会直播开始。

“杜暮烟，你劈腿医生多久了？”

记者们如同见血的鲨鱼，第一个问题就无比尖锐。

杜暮烟难以压制的咳嗽两声，平静道：“首先，我没有背叛这段感情。”

背叛两个字，让直播间的观众一阵沸腾。

杜暮烟又说：“我和医生清清白白，希望大家不要去诋毁一个对病患负责的好医生。”

记者忙又问：“那你怎么看顾方野的新女友林姗姗？”

这个问题十分毒辣，无论说好还是不好，都大有文章可写。

“我无法回答他人的感情问题。”

杜暮烟沉默一瞬才道。

“我只希望他幸福。”

直播屏幕前，顾方野深深拧眉。

……

发布会很快结束，强撑着回到后台，杜暮烟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顾方野。

杜暮烟接通电话，顾方野冷声道。

“杜暮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胡闹了。”

杜暮烟一怔，有些好笑又难以抑制的心酸：“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顾方野满是不耐。

“过了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年。”杜暮烟缓缓道，“就停在这吧。”

她想让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起码有个尊严的结束。

“顾方野，我们好聚好散。”

一阵久久的沉默。

杜暮烟听见顾方野嗤笑一声：“杜暮烟，早知道你没有心，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