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人推门而入,说道:“纮儿何事如此高兴?”
见张角进来,张纮也不禁问道:“父亲怎么回来了?难道...”
张角面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兴奋。
“不错,冀州全境都已是我太平道天下。”
“我已召集众将前来府中议事,见寻不到你,便来这里碰碰运气。”
张纮让人送甄宓回家。
自己则跟着张角回府。
不一会,整个冀州黄巾军的主要人物尽数到场。
张角坐在上首,张纮站在他身后。
见到下首众人均都神采奕奕,知道此番大胜不仅长了黄巾军的威风,也重重的打击了汉廷。
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河神降世,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自此便算是真正实现了一小步。
只听张角朗声说道:“自我太平道建立,已有十余年。”
“本想济世救人,匡扶汉室,但如今汉室腐败,宦官掌权,遂有我大军起兵之日。”
“汉灵帝昏庸淫靡,终有一死。”
“何进虽欲除十常侍而后快,却谋事不秘,最终身首异处。”
“今我黄巾,据冀州之地,又兼侵入七州之地,有百姓千万之众,戴甲者百万。”
“若不还这朗朗乾坤,是辜负了与我一同经历生死的兄弟。”
“辜负我黄巾军死去的儿郎。”
“辜负追随我等的几百万太平道众。”
“辜负我领地内千万百姓。”
“然,我之生死,绝不能代表黄巾之败,九月初时,我将死之时,便有意传位下去,让我太平道法传承下去。”
“今,我儿大吉,天纵之才,智计过人。”
“兼且民众如惜子侄,爱兵卒如爱己身。”
“我意,为我太平道,为我黄巾军,立张紘为储。”
“众将可有异议?”
张角话音一落,此间众人全都一怔。
张角正在壮年,虽然几月之前身处绝症,可如今已然病愈。
此时立储,却有些着急了。
可张紘其人,确实如张角所说,天资过人,智计如妖,更有河神转世之说。
在冀州百姓中多有流传。
更兼此番占领冀州,张紘功劳巨大。
立为储君,没有任何人有一丝反对的心思。
且见张宝张梁脸色,没有丝毫反对之意。
众人更是没有意见。
可还不等他们说话,张紘却站出来说道:“父亲且慢,我有异议!”
张角见下面众将并无反对,张紘自己却不乐意。
心中有些不快。
他转头看向张紘,并未说话。
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愠怒。
却听张紘说道:“父亲以为,现下汉廷之中,何为大事?”
“自然是我黄巾军,前时有报,汉帝因我黄巾占据巨鹿,俘获皇甫,灭杀八万将士羞愤致死,此间还有比我们黄巾军更大的事么?”
“非也,父亲,此时朝廷大事,乃是何进死了!”
张紘当场说出黄巾军不是大事,何进死了才是大事。
下面众将纷纷怒意迸发,就要上前与他好好争辩一番。
张角也埋怨儿子如何不知轻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底下站着的张宝张梁二人,却深信张紘不会无的放矢。
只听张紘继续说道:“众将莫恼,且听我一言。”
“确实,何进死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何进死之前,调了董卓进京,这才是天大的事。”
“董卓?”
“少将军莫要欺我无知,董卓那厮,败军之将而已,岂能称得起大事二字?”
“是啊,少将军,当日我虽三将军与董卓动手,三将军可是差点手刃了他。”
张紘知道这帮武夫,都是肤浅之辈,也不跟他们生气。
“董卓确实并无领兵之能,但他嚣张跋扈,残忍嗜杀,荒淫无道更甚于灵帝,且并不将汉廷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