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珩紧盯着那紧闭房门,吝啬于分她一丝余光。
许久后,大夫终于出来,神色惋惜。
“大人,冬日的湖水实在太冷,再加上姑娘的身子本就薄弱……唉。”
听到大夫的话,云栖月的心猛地一沉。
她僵硬地抬起头,却恰好对上季清珩冷冽的神色。
季清珩眼里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焚烧殆尽。
“嘴里说着孩子何辜,却转瞬就将玉莹一起拉下水落了胎。”
“云栖月,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使这种肮脏手段了?”
云栖月怔然的看着季清珩,张了张唇,却被冻得说不出话来。
身上的衣物还在往下滴水,她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季清珩,不是我将她拖下水的。”
“你自己去问白玉莹,这只是个意外。”
他们相识于微末之时,她陪他走过那么多艰难时刻。
可到头来,她在他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再说,你不是自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季清珩的眸光一凝,神色闪了闪。
“来人,把云姑娘送回去。”
说完,他没有再看云栖月,而是转身进了内室。
想起那日他当着丞相府众人说的话:“以后这府中没有云姑娘,只有夫人。”
云栖月红着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泡在湖中太久,再加上湿衣服一直没换,云栖月回去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意识模糊中,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荒唐的梦境。
梦里,季清珩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切换。
当年许下承诺的季清珩:“栖月,我此生只会娶你,若非如此,我便孤独终老。”
下一秒,场景变成云栖月回来那日。
季清珩搀扶着白玉莹下马车,看到她的那一瞬,神色僵了片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此刻,在梦中她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
再然后……
他奋不顾身将白玉莹从湖中捞起,质问她。
“云栖月,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使这种肮脏手段了?”
云栖月忽然开始觉得,自己不该回来。
清晨,云栖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轻轻动了动。
趴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夜的采荷立刻抬起头,高兴道:“姑娘,您醒了,奴婢这就让人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