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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云动作间,赵沉惜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景云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赵沉惜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赵沉惜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卫景云你疯了!”

卫景云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赵沉惜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卫景云陌生。

从前的卫景云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赵沉惜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卫景云,我恨你。”

卫景云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赵沉惜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赵沉惜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沉惜,我……”

他抬头,却见赵沉惜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卫景云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赵沉惜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沉惜,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卫景云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卫景云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卫景云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赵沉惜日夜不眠守着他,卫景云却担忧她:“你别靠太近,小心传给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那样的温情,自从温玉出现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日,赵沉惜清醒时,身边早已没了卫景云的身影,只有床头摆着的一碗温热的药汤。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她醒了,忙高兴道。

“夫人,这是大人亲自为您煎的,吩咐您醒了就可以喝。”

她抿了抿唇,最终端起那碗药,在婢女错愕的目光中尽数倒掉了。

“夫人为何……”

赵沉惜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让他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喝的。”

她躺下,任由心上的伤口发炎等死。

“卫哥哥辛苦给你熬的药你也不领情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赵沉惜倏然抬眸,就见温玉打发了屋里的丫鬟。

她穿着鹅黄的长裙,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

赵沉惜厌恶地拧紧了秀眉,转过身去,不想理她。

温玉仿佛毫不在意赵沉惜的冷待,施施然坐下倒了杯茶:“你对我有所不满没关系,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若下次你再见苍梧,我一定会让卫哥哥休了你!”

赵沉惜捏紧床沿的指骨用力到发白,浑身发寒。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有气无力:“我就是要见卫苍梧,你最好能让卫景云杀了我。”

温玉眼里闪过强烈的恨意,正要开口说话。

门口骤然传来响动。

温玉眼珠一转,急忙掏出袖中匕首,快步走到床边把匕首塞进赵沉惜手里,握着赵沉惜的手狠狠刺进自己胸口。

赵沉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

她身上的伤口再度撕裂,疼得额尖满是冷汗。

抬头就对上卫景云猩红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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