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许父来电,让她回去吃顿饭。
许稚初想了下,取消了原本路线,中途改道回家。
进门放好东西,许母端着锅汤从厨房出来,让她去餐厅坐下。
许父亲手给她盛了汤,稍微关心几句,说到:“初初啊,最近公司有点困难,爸爸手头紧,想要博彦再帮个忙,可他的态度有些模凌两可,是不是……你俩还在吵架啊?”
许稚初瞬间明白这趟叫她回来的意思,喝汤的手一顿,直白地说:“没吵,分手了。”
“什麽?”许父瞬间严肃的拉下脸,“好端端的你胡闹什麽,博彦这麽好的女婿,也就你不知道珍惜!”
许父从不听她诉苦,也不会管她的委屈,许稚初不想跟他吵,“不珍惜的是他,不是我。”
许父温怒,让她不管怎样先去游说祁博彦,还说男人天生没几个安分的,但将来要是嫁给了祁博彦,只会有好处。
许母向来护着她,当即跟许父吵了起来,又安慰许稚初,让她照顾好自己的心情。
许稚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堵了团棉花。
她打了辆车去市中心,在一家俬人舞房下了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压方式,而她释放情绪的法子,就是一个人躲在舞蹈室,沉侵在音乐里起舞。
说起来她从小学习芭蕾,也喜欢舞蹈,但许父却不喜欢她跳舞,甚至大学的时候阻止她报考舞蹈专业。
原因很可笑,因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初恋情人。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周恬突然给她来电,让她陪着一起去高阶私人会所参加个应酬。
许稚初没心情,不太想去。
周恬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说:“欸等下,你猜我刚在这儿看到了谁?”
“……谁?”
“祁言勋!”
许稚初几乎是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飞速洗头化妆,从衣柜里翻出她的“战袍”小黑裙,直接杀去了周恬给的定位。
都快半个月没见到祁言勋了,连他什麽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许稚初想了半天一会儿该怎麽跟他搭话,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周恬迅速拉进包厢里坐着。
她扫了一圈,没看到这里有祁言勋的影子,问她:“人在哪儿?”
周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敞开的门,许稚初顺势一望,从她这角度,刚好看到对面同样敞着门的包厢里,侧坐着衣冠楚楚的祁言勋。
他身上穿了套纯黑的高定西装,叠着长腿靠在沙发上,腕上那串墨色佛珠被取下握在指间,指骨有意无意地,慢慢拨弄着珠串。
周围的人似乎在讨好他,时不时的向他敬酒。
他端坐如常,眉眼清隽冷淡。
许稚初生怕他也回眸,飞快收回视线,心脏无故跳得很快。
之後她一边分神陪着周恬,一边等着祁言勋出来的机会,一不留神多喝了两杯,有点头晕,忍不住自己先从包间溜了出去。
在楼下稍微透了会儿气,想着包厢是不好回了,於是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回了大厅的沙发。
这会儿大厅没人,她往沙发上一坐,撑着脑袋看着一个方向。祁言勋下午刚在医院接治了一位重症的转院患者,晚上临时被老爷子安排顶替叔叔应酬。
这些人都是生意场上摸爬过来的老手,光是跟他周旋让利就磨得人头疼烦躁。
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稍微有点疲惫。
助理先去停车场开车,他一个人从楼上搭电梯下来,路过大厅时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侧目一看,就看到许稚初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她穿着条纯黑的吊带连衣裙,裙摆有点蓬,垂下的一双长腿白皙纤细,灯光下面板像是被雪润透了,白得发光。
许是喝了点酒,脸颊红红的,透着粉,黑色绑带高跟鞋被脱在脚边,她赤脚踩在瓷砖上,眼神朦胧地盯着这边看。
四目相接的那一刹,祁言勋看到,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