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爱卿有个好女儿,”凤帝抬手叫起了宋宜君,“朕听闻宋家四女生来体弱不便出门,如今可是大好了?”
宋宜君刚想说话,被宋娇娇截了话茬:“回陛下,已经大好了。”
要知道,在宋宜君眼里,宋娇娇少喝两口汤都能被他认为是没有食欲,若是让他说,非得给凤帝留下一个病弱西子的印象不可。
“不错。”
凤帝点点头。
丞相仍旧不死心,宋家的丫头害的他的娆儿如此难过,更是败坏娆儿在太子心中的形象,分明是想和娆儿抢太子妃的位置,岂能咽下这口气?
在他看来,若是太子娶妃,满朝文武家中只有陈娆足以相配,却忘了,皇后当年不过是清贵出身,其父是个五品小官,但养出来的皇后果敢多知,一举夺得了凤帝的心。
“陛下,老臣听闻,青鸟飞急开办已有些时日,但四**似乎接的全是平民百姓的生意?”
确实如此,宋娇娇构想出的业务模式远没有嘴上说的如此简单,她参考了前世经验,想打造多位一体的运输体系,不管是平民百姓的收寄货物,还是官宦人家的书信往来,甚至是天家战事的八百里加急,总有一天她会一一负责。
然而这些不过是冰山一角,来日可期罢了。
宋娇娇略显羞涩地笑了笑:“陛下,丞相大人有所不知,青鸟飞急虽说挂了工部的牌子,但那是父亲疼宠,臣女手中并无实权,想让青鸟飞急被人接受熟知,只能从底层做起,着实是笨法子罢了。”
凤昭看着她小女儿的憨态,唇边挂上一丝笑意,如此聪明的女子当真少见,不过三言两语,将凤帝的心思抓的死死的。
果然,听她如此说,凤帝龙颜大悦:“像你这般能吃苦的孩子不多了,京中多的是整日流连花会之徒,与你相比简直惭愧!”
丞相闻此,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若说谁去花会最多,可不是美名在外的陈娆首当其中?
这……凤帝怎么不按常理出牌?陈娆的多才多貌与宋娇娇一比竟要惭愧不成?!
“陈爱卿这是怎么了?”凤帝淡淡瞥了他一眼,让人猜不准心思。
“老臣……”
“好了,”凤帝说道,“今日不过是一场误会,至于青鸟飞急……”
没等他思忖,凤昭撩袍跪下:“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与四**一同打理青鸟飞急相关事务。”
“好!”凤帝目光长远,自然看出了青鸟飞急以后的用处,能掌握在皇家手里自然更好,“朕今日便封宋家四**为青鸟使,青鸟飞急正名为青鸟司,隶属工部,指挥使一职便由昭儿出任吧!”
简直是意外之喜,宋娇娇立刻跪下谢恩,宋宜君被瞬息万变的情形搞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女儿弄的这个什么飞急竟然真入了陛下的眼。
“朕乏了,都退下吧。”
“是,臣/儿臣告退。”
临走时凤帝还颇为调皮地朝凤昭眨了眨眼睛,看来是误会了他与宋娇娇的关系。
出了勤政殿,丞相拂袖而去,凤昭对宋宜君道:“宋大人,孤还有些细节想与四**讨论,您看……”
“哦……应该的,应该的。”宋宜君缓过神来,连忙说道,而后便自己先回府了。
就剩下了凤昭与宋娇娇,两人一边朝东宫走,一边各怀心思。
“四**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了?”
“解释什么?”
宋娇娇装傻道。
凤昭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我……”宋娇娇两颊微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我真的不能说……”
“罢了,”凤昭神色微冷,“孤从不勉强别人。”
明明是她的秘密,可宋娇娇直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怪对不起凤昭的,可事情分明也是因他而起,若不是那陈娆爱慕于他,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宋娇娇。
为了缓解尴尬,宋娇娇打哈哈道:“殿下,陛下真是位开明的君主。”
“是吗?”凤昭语气中带上几分慵懒。
“是……吧……”宋娇娇也不知道该说啥,“陛下对您也是真好。”
不管怎么样,夸总没错吧?
“殿下未卜先知,丰神俊朗,不愧和陛下是父子。”
凤昭没忍住笑了:“你到底是夸孤还是夸父皇?”
“都夸,都夸。”见他笑了,宋娇娇放下了心。
“父皇确实是位明君,只是与父皇相似的皇子多如繁星,孤不过是恰好被看见的那一颗罢了。”
宋娇娇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嘲弄,凤帝子嗣颇丰,但凤昭凭借自己的天赋十一岁便入住东宫,至今已经十三年……
真的是天赋吗?她忍不住想,若想为人中龙凤,付出的努力与辛苦,外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思及此,她情不自禁说道:“殿下是月亮。”
纵使皇子多如繁星,凤昭的光辉依旧无人能及,终有一日,日落月升,会迎来属于他的天下。
凤昭笑了,是宋娇娇从未见过的好看,她沉溺于他的双眸中,听见他说:
“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不过孤很开心。”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宋娇娇有些无措,她刻意打破气氛道:“那殿下不会追究我隐瞒之错了吧?”
“不会,”凤昭眯了眯眼,“总有一天,你得求着孤听你说。”
凤昭并没有留她在宫中久待,简单吩咐了让她将青鸟飞急的事项细则写下来给他后,便派人送她回了府。
宋娇娇一进家门就听见周氏正在哭。
“老爷,妾身知您疼宠四丫头,但怎可如此偏心啊!咱们的玉柔这么多年谨言慎行,谁人不赞一句尚书府的二**知书达理,这一切难道您都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