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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这一句话如雷般劈在孟以柔心上。

她呆怔的站着,五脏六腑仿佛同时被人揪住,上下翻滚折腾。

他们的身躯紧紧依偎在一起。

仿佛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将他们分开……

孟以柔悄无声息后退几步,踉跄地,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外走。

刚走出院外,便遇上了捧着食盒的墨砚。

墨砚看到孟以柔,有一瞬间的怔楞。

“夫人,你来找大人吗?我去禀报大人。”

孟以柔想到屋内的场景,露出一个涩然至极的笑。

“不必了,不必告诉他我来过。”

她转过身继续往前,就听身后墨砚训斥丫鬟。

“兴湖楼的桂花糕怎的还没买到,白姑娘这两日胃口不好,大人特意吩咐多备些甜食。”

孟以柔的脚步一顿。

原来喜甜的,另有其人。

她身上的力气又泄了几分,连带着觉得连呼吸都万分艰难。

一走进院子,孟以柔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再醒过来时,只有采荷端着药守在她身边。

孟以柔声音轻若幽魂。

“大人呢?”

采荷眼神闪了闪:“大人,大人他来看过您,不过大人公务繁忙,嘱咐我们好好照顾您。”

孟以柔怔怔看着头顶飘荡的帘帷。

好半晌,才扯出一声笑:“这样啊……”

只是那笑意,一听便让人心酸至极。

采荷心疼道:“姑娘,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

“不用了。”

孟以柔端起药,一口气喝下。

那药的苦涩,又如何比得过她心头的苦。

屏退了采荷,孟以柔靠坐在床上,她睁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

一切如旧,只是人心不再。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孟以柔心头一颤,只见沈淮忱满身风雪,带着寒气闯入。

“你既这般容不下玉莹,大可以与我直说。”

孟以柔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沈淮忱继续道:“何必在我面前装作大度容人的样子,转头又下毒暗害她?”

孟以柔呼吸一滞:“下毒暗害?”

短短四个字,她的声音又哑又涩。

沈淮忱抿紧双唇,双眼微眯,愤恨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子,狠狠地劈在她身上。

“别装了,墨砚与我说过,你曾偷摸去过听雨阁。”

孟以柔辩解的话在唇边来来回回翻滚。

良久,她苦笑着勾唇:“我与大人相识于微末之时,我比她苦千百倍的时候,尚且能分大人一口馒头,大人觉得,我是这种人?”

沈淮忱一顿:“此一时,彼一时,你那些诡异妖邪的手段我现在还记得。”

对上沈淮忱陌生的眼神,孟以柔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她当初在系统的帮助下用那些现代手段助他,被他称作天上神女。

现在却变成了诡异妖邪。

她多一句都不愿再说,只倔强地抿紧了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是你,难道是我?还是你想说,这毒是她自己下的?”

沈淮忱死死的盯着孟以柔,像是要将她看穿。

“大人……大人……白姑娘又吐血了……”

白玉莹的贴身婢女哭着跑来,沈淮忱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大手一挥:“来人,取血!”

不等孟以柔反应过来,几个丫鬟婆子就立刻冲进屋子里,按住她。

她仓皇的抬起头看向沈淮忱,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全部褪尽。

大脑空白了片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淮忱。

“你要取我的血,给她入药?”

“你服过血海棠,可解百毒。”

这便是沈淮忱的答案。

孟以柔的心像是被冻住,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五年前,沈淮忱意外中了蛊毒,那蛊毒,需用心头血才能解。

取血之人需要先服下血海棠,然后以身养蛊七天,才能取出一碗心头血。

养蛊这七天,蛊虫或许会啃食心脉,生死难料。

她为他弯了脊梁,在雨中下跪求那个南疆术士,艰难的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可现在,他要放她的血,给白玉莹解毒。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采荷在一旁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大人,姑娘身体还未恢复,不可……”

可她很快就被拉了出去。

孟以柔的手被两个粗使婆子钳住,锋利的刀刃就放在她的心脏处。

几年前的疤痕还未痊愈。

眼看着婆子就要动手,沈淮忱却忽然出声:“慢着!”

婆子拿着刀的手顿住,看向沈淮忱。

孟以柔泪眼模糊望去。

他一字一句,如同在她心上凌迟。

“这血,只可多,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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