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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杀!”

随着大将军气壮山河的一声令下,身披白袍,裹银甲的唯一女小将高举手中的长剑,勇敢无畏的策马追随父亲的身影杀入敌军中。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这场生死较量好不容易拼到最后,林娇娇沾染了血污还依旧稚嫩的脸庞刚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瞳孔却在敏锐察觉到敌人朝父亲射出的暗箭而无限放大开来。

“父亲!”

白色的身影毫不犹豫拍马而起,直冲冲的朝不远处的高大男人飞跃过去。

“娇儿!”

“吾儿!”

“吾儿啊!”

一声胜过一声的凄厉又痛苦叫喊,抱着白色身影的大手抖的成了筛子,也依旧没有唤回被一箭致命的林娇娇张嘴应一声。

小将军战死,大将军疯了,杀无赦,血染整个战场。

林娇娇真没想到自己死的这么顺畅,就刚冲到父亲背后,那箭穿进胸口,然后她就翘辫子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溢出来,她飘在半空中,看着父亲抱着战死的她一路痛哭回城。

死的那一刻,她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可看着不苟言笑的父亲这般,她也有点想哭了。

不过并不后悔。

父亲是大将军王,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即便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奋不顾身的牺牲自己,救下父亲!

战歌不知何时起了,一声声,一句句,一遍遍,高亢又悲昂,林娇娇细听一会才确信是将士们在为她送行。

嗯,挺好的。

父亲,别了,娇娇有幸能成为您的女儿。

不过十八的她已是半生戎马,不亏。

风来了,温柔的不像话,将林娇娇的魂魄吹散在万千战士拿命换来的宁静祥和的天空里。

“林娇娇,林娇娇!”

一声比一声不耐烦的呼唤在耳边炸响,飘飘浮浮的林娇娇吓得一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睁开眼。

玄乎,必须玄乎!

入眼既是一张略有些黝黑还不耐烦的俊脸,还有一双又黑又亮却满是嫌弃的大眼睛。

哦,对,还有一双满是不乐意却又稳稳托着她的大手。

什么情况!

林娇娇有点懵了,傻乎乎的不明所以。

而对方显然更没耐心了,尤其是看到她已经醒了,恶声恶气的再次开口,“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快点!”

醒?

走?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林娇娇的大脑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哗的记忆涌进来。

男人叫的林娇娇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一个与她一样年方十八,同名同姓,却身娇体软,还一步三喘气的女人。

可...放肆!

堂堂将门虎女怎可是那娇滴滴的病秧子!

林娇娇果断一个鲤鱼打挺,却不想用力过猛,生生闪了腰,死狗一般下坠落地。

“啊!”

魂不附体的尖叫从她口中溢出后,一股腥甜跟着从喉头冲出,林娇娇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清楚的知道是什么。

不过下坠的后果似乎更可怕,未免**开花,她赶紧压下吐血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气抱住一尺之隔的大长腿...

“你干什么!”

刘权也被她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脱离了他的双手往地上掉了。

不过眼下,看着在堪堪着地前却大力抱紧他腿的女人,他又有点难以言喻的复杂,明明弱的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能反应这么快的抱住自己。

林娇娇没力气了,哪怕她根本也没能使出多少力气,就无奈的松了手,让自己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疼,可心口疼,而且腥甜之感又来了,比之前更快更猛的那种。

“呕~”

一口血吐出后,整个人便理所当然的陷入了无意识中。

刘权再次被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俯身抱起瘫软在地的女人往村尾跑去。

大中午,上完工的村民或多或少的在自家门口休息,等着下午新的一波开工。

见刘权怀里抱着一个富贵花团子不由好奇的探头询问,“权子,你这是捡了个啥好东西回来啊?”

屁的东西!

“来山叔,是林娇娇!村尾有钱叔家的女儿,她晕倒在路上,被我给碰着了!”

这从村头到村尾的,指不定会被多少人看去,刘权拎得清,大大方方的交代,不打算给村民过度揣测的机会。

“哎呦,那快点给送回去吧!也不知道有钱哥在不在家!”

“不知道,我走了!”

刘权寒暄完马不停蹄的往前赶去。

“好嘞。”

被叫来山的男人应完后还是没忍住咕哝一句,“这林有钱家的女儿也是,明明体弱多病的一阵风就能吹倒,怎么还没事瞎跑呢,也不怕小命丢在路上。”

刘权人长的高大,腿长,不多时就穿过村子到了村里最旧的泥土砖院门口,冲里面喊了起来,“叔,婶,有人在家嘛!林娇娇晕倒在路边了!”

“我,我在!”

回话的是林槐,比林娇娇小两岁的弟弟,十六了,身量比同龄人高一点的男子汉。

他回完后赶紧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出来,开了院门把抱着姐姐的刘权给迎了进去。

“权哥,这怎么回事啊?”

林槐边问边领着对方往屋里姐姐的房间走。

“我这不刚下工回村,路过河边时,你姐捂着胸口从我身边过,冷不丁就倒下去了。”

刘权挑挑拣拣的解释一番,成功隐瞒了林娇娇是往他身上倒的这一大重点。

“哦哦,多亏你了,权哥。”

林槐道完谢,赶紧推开姐姐的房门让对方把人送进去,自己则快步跑到外头灶台前把姐姐的救命药倒了一碗送进房里。

房间很小,却很香,香得让刘权不自觉想原来女人的房间是这样的。

一米二的架子床上还挂了蚊帐,刘权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撩开,另一只手把人送进去。

靠近床边后,香味更浓了,刘权不觉难受,反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林槐一进来就看到权哥放人这一幕,赶紧开了口,“权哥,权哥,先别放下我姐,我得把药给她喂了。”

刘权只得重新给人捞起来,双手撑着对方坐在床上,身子是避开的是要多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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