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际,突感剧痛,身不由己地跌倒在地。
“阿颜!”
宋昀晨急切地抓住我的胳膊,我轻轻推开他的手,心中无一丝怒意:
“无妨,只是未携带拐杖。”
他眉头微蹙:“何需拐杖?”
我语气平静:“不慎骨折。”
那一刻,他怔然站立。
或许,他想到了先前对我提及的担忧,是林曦曼可能的骨折。
他的面色变得异常复杂。
“抱歉……”
这是他首次主动认错,甚至俯身欲扶我:
“我扶你上床。”
未料,我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必,只需将门口的拐杖递我,我自能行至。”
他未动:“我抱你,岂不更好?”
往昔,若他愿抱我,我定会欣喜若狂,主动投入其怀。
然而,此刻,此言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我微笑道:“不必,我自能行。”
他的目光复杂难解:
“你依旧心存怒气,对吗?”
我一怔:“并无。”
昔日我若生气,他总是不耐,如今我心平气和,他却似乎并不满意。
他向我靠近一步:
“若心中不悦,便直言无妨。我并非不愿倾听,何须如此?”
宋昀晨素来不喜争执。
尽管他言辞犀利,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对方的逻辑破绽,却屡屡婉拒了辩论队的邀请。
步入职场后,他更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能避则避。
每当我心生不满,他总是选择回避。
他曾言:“我每日工作已疲于奔命,无心聆听你那些无端的指责!
我愿意聆听曼曼,是因为她体质羸弱,我们自幼相伴,我陪她聊聊天又有何不可?
若我真心属意于她,你我之间又怎会有今日?况且,她从不无理取闹,指责于我!你能否不要总是将她与你相提并论!”
这些话语,曾如利刃般刺痛我。
然而现在回想,却已波澜不惊。
我反而好奇,他为何又希望我开口。
我轻叹一声:“我确无怒意,真的。”
他的气息略显紊乱:“那你为何不让我搀扶?”
“因为……”我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那些日子里被痛楚唤醒的夜已成为遥远的记忆,“我手术之时,也是独自一人。”
他怔了怔:“你何时动过手术?”
我轻轻点头:“那时见你忙碌,便未告知。”
宋昀晨的眼角微微泛红,再次望向我时,眼中似乎多了一丝……怜惜。
“你本应早些告诉我。”
我摇头:“往事已矣,那时我尚能独力应对,何况现在正处于康复之中,更无需担忧。”
他垂下眼帘,呼吸变得沉重。
再次抬头时,眼中又添了几分自责:
“所以你是在责怪我未能伴你左右。”
我已无意多言:“我并无此意,帮我拿过拐杖,我想休息了,好吗?”
“若非生气,为何不让我照料?”他向我靠近一步。
我已感疲惫,未再作答,单脚轻跳,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取过拐杖:
“别多想了,休息吧。”
他的拳头紧握。
我未加理会,径直走向卧室。
躺下后,我听到他愤怒的声音:
“随你便,我去看曼曼!”
话音未落,门被重重关上。
我望向那扇门,轻轻合上灯光,转身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我和宋昀晨的相识始于大学学生会的一次活动。
那时,他深沉而睿智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我暗自倾慕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