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拿帕子轻轻替我擦眼泪:「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贺铭在一旁不满地嚷嚷道:「哎,我也要去的,怎么没见你关心关心我呀?」
我撇过头去瞪他:「你?你活着就行。」
「唉,果然有了心悦之人就是不一样咯。」贺铭故作夸张,长吁短叹。
我只觉脸上突然一热,连忙辩驳道:「放屁,我只是把萧奕当作弟弟。」
「哎,我可没说你心悦谁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萧奕啊?」
像被拆穿了心事一般,我只觉心跳得厉害:「贺铭!」
贺铭、萧奕开始会经常用飞鸽给我传些书信回来,内容无聊没有丝毫营养。
【吃了吗?】
【睡了吗?】
【渴了吗?】
我看着来气,以为又是贺铭整我的。
于是便提笔回——
【吃你个头。】
【睡你个头。】
【渴你个头。】
书信停了一日后才又来了一封,这封才是贺铭写的:【你的心上人可是郁闷了一天,不知你为何要骂他】
哦,原来是萧奕写的。
可没过几秒我又发愁了起来,萧奕为什么这么给我写信,他是不是讨厌我呀?
于是我便提笔写信问贺铭:【萧奕他是不是讨厌我?】
贺铭的回信很简短就一个字:【嗯。】
我正要难过,却注意到信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骗你的。】
「贺铭!你又骗人!」
听闻贺铭萧奕出发南下后半月才到目的地。
然而他们的马车刚到,当地百姓便发生了暴乱。
贺铭扮成乞丐,在桥洞睡了几日后才得知这场暴乱的缘由是贪官当道,百姓错把他们当成了贪官。
贺铭萧奕二人南下两个月后抓了不少贪官,原来朝廷下发的赈灾物资分发不到百姓手里,都是被这些贪官贪了去。
物资从贪官们的府邸里搜刮了出来,皆下发给民众,流民暴乱的问题才有了改善。
第四个月,萧奕画出了水利图,水患得以控制。
七月悄然而至,我无聊地趴在窗台上。
窗外知了吱吱地叫着,扰得我心烦。
真想一拳打在树上都给他们震下来。
「小姐,太子殿下他们有消息了!」
我眼睛亮了亮:「什么消息?」
小翠看着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就是……嗯……」
「什么消息嘛!你直接说,本小姐还听不得了吗?」
「就是听闻南方瘟疫到了夏季更严重了,太子体恤民众,亲自去发药救治,也不小心染上了瘟疫。」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我的耳朵里嗡嗡的,连窗外刺耳的蝉鸣都听不见了。
我一下慌了,萧奕就是个病秧子,自小身子骨就比别人弱上几分,瘟疫又闹得凶,至今还没有对症的药方出来。
坐着干着急从来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当晚我便偷了我爹最宝贝,也是跑得最快的那匹马出发去了岭南。
萧奕他们当时用了半月的路程,我不到七日便赶到了。
「卿卿?这里很危险,你怎么背着家里偷偷跑来了?」贺铭话里话外带着责怪,「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抓住贺铭的衣袖焦急道:「别管那么多了,萧奕呢?先带我去见他。」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端着药碗走了出来。
她微微向贺铭行礼:「太子殿下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坚持服药便可痊愈。」
贺铭向我解释道:「这是苏尚书的女儿苏婉音,苏小姐医术了得,前日便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
微风吹过,将她脸前的皂纱拂起。
纤眉朱唇,明眸皓齿。
「好美。」我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