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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两字她咬的分外的重,凌也垂眸看了眼她白皙如玉无名指上的婚戒,他挑了挑眉,慢悠悠的才道了句,“不晚,坐吧。”

凌也身旁有眼色的早就让出了他旁边的位置,反倒葛蔓蔓面色难看,在凌也另一侧稳坐如山。

她坐下凌也才注意到她的穿着,这么多年他多少是了解点阮嫆的,最爱美了,上学时大冬天穿短裙长靴,宁愿冻的瑟瑟发抖也不愿加个秋裤,上班后总要折磨自己穿恨天高的高跟鞋,将脚磨破也要穿。

有一次他实在看不下去,还是他替她贴的创可贴。

她长得美,身材很好,在哪儿都要做最亮眼的那个,但今天这个打扮实在不像她的风格,竟然长袖高领礼服,唯有腰部镂空。

在她倾身去端桌上酒杯时,他不经意的扫了眼,礼服上移,从裸露的镂空处看到抹青紫色,在她分外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突兀显眼,不想注意到都很难。

仅一瞬,她坐了回来,腰部镂空落回原位,看不到那抹青紫了。

凌也眉心拧起,看了眼一旁眼眸含笑,看周围几人说话的明媚人儿,温暖的大手绕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搭在她腰部裸露的肌肤上,低声问,“磕哪儿了?”

阮嫆没明白他在问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端着杯子的手猛的一顿,随后又觉得自己心虚什么,他们都离婚了,她爱做什么做什么,只是现在不得不维持表面的恩爱,微微直起身,有意避开他的手,抿了口酒含糊的嗯了一声。

“总是莽莽撞撞。”

阮嫆听见他沉冷的语气里夹带的批评,没再答话。

凌也似不懂她的躲避,温暖的手揽在她腰间却一直没有离开了。

慈善酒会进行到一半,凌也捐了一大笔资金,已打算走了,挑眉用眼神催促她,意思很明显,让她快点捐款,然后跟他一块离开。

这种商业活动为公司博个美名,再跟其他潜在的合作伙伴拉拉关系,其实没多大意思,凌也能来已经出乎意料了,难得他耐着性子坐到现在。

阮嫆继续战术性抿酒,似没看懂他的示意,她不愿意跟他一块走,方才套近乎那是他带小三公开,她不得不为,其实能避她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凌也见她不为所动,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轻扬,准备叫来他的特助代阮氏捐款,她忙道,“我还有事,再等一等,你要忙就先走吧。”

“什么事?”他问

“私事,你先走吧。”

她随口答,再喝一口酒,假装看向别处,避开这尴尬的一瞬间。

这话一出,霎时凌也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起身就走。

葛蔓蔓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上他,攀住他的胳膊,凌也身高腿长,葛蔓蔓身姿窈窕,两人背影莫名的般配。

她轻叹口气,收回视线。

再抬眸对上一双狭长锐利如鹰的眸子。

慕景琛长的不比凌也差,两个人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慕景琛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太过冷硬,气质疏离不近人情,凌也虽然也不怎么好说话,却更阳光一些,带了几分骄傲的桀骜不驯,不像慕景琛那么阴冷,让人看到分外不舒服。

她皱眉,刚送走一尊煞神,不想还有一尊,放下酒杯,她本就不愿多待,凌也走了,也没什么需要逃避的了。

走完慈善酒会捐赠流程,她就往会场外而去。

今天司机有事请假,是小月送她来的,公司还有一堆事,她让小月留了车钥匙先回去,打算酒会结束后自己开回去。

但今晚喝了酒,肯定是不能开了,叫了个代驾,等在门口吹冷风。

现在已经初冬,风一吹渗进单薄的裙摆里,冷的她打颤。

搓了搓冰冷的手臂,看了眼手机,代驾离这儿还有些远,她没打算再进会场,准备躲在巨大的柱子后避避风。

突然一名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商业精英的男子跑了过来。

她这才认出是慕景琛的助理,好像叫邹宇。

“阮小姐,慕先生交代我送您回去。”

阮嫆看了眼刚从车库驶出来的黑色宾利,从他们不远处驶离,半降的车窗闪过慕景琛那张冷漠的侧脸。

她有些奇怪,慕景琛不是一向最讨厌她了吗,怎么会安排助理送她,自己却开车回去。

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利好的事她一向能蹭就蹭。

将手中车钥匙递给邹宇,道了句,“代我向慕先生道谢,麻烦你了。”

报了地址,邹宇一路无话,分外尽职尽责的将她送到家门口。

她向邹宇道谢。

邹宇将钥匙交还给她,道了句,“不客气,阮小姐再见。”

那天参加完活动后阮嫆一连许多天没再见到凌也,只是偶尔在新闻看到他跟葛蔓蔓出双入对,被狗仔拍了的消息。

她太忙,看过也就过了,没有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非要探个究竟。

没了凌太太那个身份她没资格再去过问,也不想再过问。

再见凌也已经是半月后,是来给她送已经办理好的让渡协议的。

她笑的分外礼貌的道谢。

毕竟给她送钱来了,当然得笑脸相迎。

“麻烦凌总亲自跑一趟。

凌也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爷爷想见你。”

他说的爷爷当然是凌老爷子。

他们虽然离婚了,但关系还没公开,因此配合对方出席些必要场合,家宴是应该的。

她欣然点头,“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吧,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下班直接自己开车过去。”

“你开车?”

凌也有些怀疑的问,阮嫆的车技他是领教过的,当初驾照都不知道怎么考的,根本不是能上路的水平。

“我现在开的还可以。”阮嫆道。

慢是慢了点,但总要适应的。

凌也顿了顿,腮帮子微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道,“好。”

阮嫆坐回自己的车,由司机替她关上车门。

她没想到结婚两年,除了逢场作戏,平日里也见不了几回的两人,离婚了反而见面频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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