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沐浴,陈墨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什么理性克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忘乎所以地一遍又一遍索取。
看着陈墨谨熟睡的脸,我裹了裹被子,在摇曳的烛光下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他夸我柔情似水。
却不知温柔如刀,刀刀割人性命!
夜缓缓而过,第二天陈墨谨醒来时,我已穿戴整齐,默默跪在床榻前。
陈墨谨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
他虽然只把下人当成玩意儿,但我才给了他绝无仅有的愉悦体验,怎么也算一个新鲜玩意儿,少不得关照几分。
「少爷,求您不要把奴婢侍奉您的事告诉大夫人。」
我抬眸看着陈墨谨,已是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大夫人昨日告诫奴婢绝不能对少爷有非分之想,否则就要打死奴婢,可奴婢真心爱慕大少爷,想长久地伺候在大少爷身边……」
说话时,我有意无意地加重了「长久」两个字,之后便继续哽咽着哭了起来。
「攀附本少爷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这时候怕了?」
陈墨谨的目光停驻在我头顶上,忽地嗤笑一声:「那些丫鬟的下场,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奴婢跟她们不一样,奴婢是真心爱慕少爷的!」
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陈墨谨,痴恋之情满满地都要溢出来,「大少爷才华横溢,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到那时候您就是一家之主,自然能护住奴婢。」
这话看似是在捧着陈墨谨,实际上却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他,他并不是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否则他的奴婢该由他自己打发,怎么轮到大夫人擅纲独断?
当然,我之所以会提起这个,是因为大夫人一直都是个极为严苛的母亲。
临近殿试这些日子更是处处耳提面命,让陈墨谨务必考中状元,不要辜负她这么多年的苦心培养。
每日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哪怕陈墨谨心里明白大夫人都是为了他好,也难免会心生厌烦。
我伺候得又实在好,他若折了我,一时之间只怕很难找到合适的替代品。
这两者凑到一起,就算不用我求,陈墨谨也必定会保住我。
之所以还要装模作样地求上一番,不过是为了主动暴露我的野心。
毕竟之前我都有意躲着陈墨谨,偏偏又一反常态主动投怀送抱,陈墨谨这种多疑性子,少不得要揣测几分。
倒不如我趁热打铁,直接把攀附荣华富贵的心思显露出来,主动把把柄留给对方抓。
富贵险中求,我冒险为自己博个好前程完全在情理之中。
他留我,便不会有任何顾忌了。
果然,陈墨谨眼眸中仅有的几分警惕也慢慢消散,俯身像逗弄小狗一样捏了捏我的下巴,「你乖乖的,本少爷自然会护着你。」
我喜极而泣,讨好似的贴脸在陈墨谨手上蹭了蹭:「有少爷疼奴婢,奴婢死而无憾。」
男人惯会甜言蜜语,自然也希望女人都是为几句甜言蜜语趋之若鹜的蠢货,陈墨谨很满意我这个笨蛋美人,每每要我在书房侍奉,食髓知味。
倒也的确没有张扬。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墨谨是能护住身边的女人,只待厌烦了才会把消息透露给大夫人,让大夫人来善后。
心思如此深沉,亏得我处处小心谨慎,否则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这几日我足不出户地在院子里侍奉陈墨谨,外面我买通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渐渐流传开来。
京中爱凑热闹的人都知道陈家公子贪图美色又苛待奴婢,屡屡草菅人命,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一时议论纷纷。
但也仅仅只是议论,在这个以男性为尊的年代,玩死几个签了死契的奴婢根本算不得什么罪名,最多是风评不太好,影响议亲。
我要的就是影响议亲。
陈墨谨的确有几分才学,哪怕我动了手脚让他考不中好名次,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他无法考中。
如今精心维持的清流人设崩塌,无论考中与否,他都很难娶到丞相嫡女。
要知道那位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善妒,在闺阁中就屡次表示自己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保不齐正在家里犯恶心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夫人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怒不可遏,将那天送丫鬟去庄子里的奴才全部严刑审问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消息透露到陈墨谨这里来,陈墨谨更是恼怒,苛责大夫人明明能用银子打发了,偏偏要做得这么绝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