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咸不淡说完,又没忍住刺了他两句,
「毕竟周警官忙,之前在谈的时候都不敢劳动您尊驾,何况现在咱俩都掰了。」
周恪然抿了抿唇:「……抱歉。」
我本来就是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他三番五次道歉,我的心理防线突然崩盘:
「闭嘴!再道一句歉我要袭警了!」
「对——」
他看着我的脸色,很识抬举地闭上嘴,转了话头,
「今天收网,接下来的扫尾工作不用我参与,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看来他今天是真的不忙。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我脑中产生的念头竟然是:
如果我能今天过生日就好了。
——许星沅,你好像真的完蛋了。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正要说点什么,一旁有个年轻的小警察突然探过头:
「周队,人家又来给你送东西了!」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
是那天晚上那个女孩。
她手里还捧着一个包装精美、打着蝴蝶结的饼干盒,笑意又轻又甜:
「周警官,是我为了感谢你救我亲手烤的饼干……保证比上次的好吃!你尝尝——」
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我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简直荒谬可笑。
不,是我整个人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想再像那天晚上一样,亲耳听到周恪然肯定的回答。
于是握紧包带,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打车回家。
「神出鬼没哥那张脸,有这个行情也是正常的,何况按那天晚上的情况,他对那小妹妹还有救命之恩。」
悠悠坐在我家沙发上,抱着薯片点评,
「但沅沅,你也很厉害啊,谁能像你这样大学还没毕业就实现财富自由——又会赚钱又漂亮,追你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呗。」
「……那不一样。」
我吸了吸鼻子,「周恪然他和别人不一样。」
「除了帅点,身材好点,制服那个什么……呃,诱惑,还有什么不一样?」
我张了张嘴,突然陷入回忆中。
周恪然是我交过的所有男朋友中,情绪最稳定的一个。
我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娇气,说难听点就是公主病。
前几任男友都是被我折腾到受不了,最后提了分手,但周恪然不一样。
之前我生理期,头发脏了,又嫌冷嫌疼不肯出门,又非要洗头,在家里大发脾气。
床头柜的东西被我扔了满地,结果周恪然很冷静地扫了地,收拾好一地碎片。
又去接了热水,调好适宜的温度和凳子的高度,让我躺着帮我洗了头。
我小腹又冷又疼,止痛药还没起效,揪着他的胳膊抱怨:
「你故意的吧?这么冷给我洗头发,想让我更疼吗?」
完全是无理取闹。
结果他神色稳定地拿起吹风机,拍了拍面前的位置:「坐过来,我帮你吹。」
热风带动水汽蒸发,他微湿又发烫的指尖不时擦过我耳朵的脸颊,渐渐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吹风机关掉,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而我握住他的手:
「周警官,等我生理期结束的话,也可以帮我吹吗?」
「可以。」
我盯着他泠然如湖水的眼睛:「帮我吹,也可以吗?」
「……」
周恪然的耳垂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你真是——」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忽然俯下身来吻我。
「——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