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准备悄悄离开。
然而,穿衣服时才知昨晚究竟有多疯狂。
我的裤子还压在陆浔腿下。
内衣也扔在了他头顶。
昨晚那些羞耻的画面一股脑的浮现。
我不敢再多留,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我顶着一身的暧昧痕迹,回家洗了澡,换了件高领的衣服。
然后找到我爸,「我要出国。」
我爸头也不抬,「行,去最好的,学成归来玩死陆家那臭小子!」
我:「……」
其实,昨晚是我差点被那小子玩死。
手指不自觉地攒上脖颈,那里还有些几道吻痕……
「准备什么时候走?」我爸突然问。
思绪被拉回,我咬咬唇:「今天。」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我已经出国两年了。
两年前,我借着酒劲扑倒了陆浔。
睡了那个出了名冷淡的佛子,然后心虚逃了。
陆浔的所有通讯全部被拉黑。
可两年间,我总是会梦见那一晚。
清冷矜贵的男人将我圈进怀里,温柔地将我拽入情欲织的网。
而两年后,我爸生病住院,我买了机票回国。
带着一岁零一个月的女儿。
走出机场,我抱着女儿出去,在人群中搜寻着司机小李的身影。
然而,视线中忽然多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陆……陆浔?
我僵了僵,转身就跑。
还是晚了。
男人身高腿长,三两步便追了上来,「跑什么?」
他脸色难看得要命,弯下身,打量着我怀里的女儿,「我的?」
我心虚低头,手指不自觉缴着女儿的裙角,「狗的。」
「狗的?」
陆浔甚至被气笑。
「周黛,你还真是能耐了。当初对我霸王硬上弓不说,还把我家狗都拐跑了。」
提起这个,我是有些心虚。
当初为了气陆浔,我没少投喂他家狗,一来二去的,狗子对我比对他都亲。
那天从他家落荒而逃,狗子非要跟着我走,怎么赶都不回去。
我索性包了架私人飞机,连人带狗一起出了国。
「狗呢?」
我老实回答,「在国外,找了个强壮的老公,生了七个狗崽子。」
陆浔咬牙,「还挺能生。」
我实在不想再面对陆浔,低声道,「我爸生病了,我要去医院。」
「嗯。」
陆浔扫我一眼,「第一医院,我送你。」
说着,他蹲下身,看向我女儿暖暖,「吃不吃糖?」
语气柔和了些。
女儿还小,只会零星几个词汇,这会举着小手叫他,「妈妈……」
说话间。
女儿咯咯笑着,小手抓上了他手腕上的佛珠,用力一扯——
手串断了,佛珠落了满地。
陆浔盯着满地的佛珠,看不出情绪。
我心里一沉。
完了,谁不知道这佛珠他戴了多年,从不离身?
陆浔朝暖暖伸手,我连忙去拦,「孩子还小,多少钱我赔给……」
话没说完。
陆浔弯身抱起了女儿,替她吹了吹手,「手串散了,手串坏。」
「宝宝力气大,宝宝乖。」
我:?
这还是那个六根清净的佛子陆浔吗?
正出神时,身后走来一人,虚虚搭上我的肩,笑着问道,
「行李取好了。老婆,这是你朋友吗?」
陆浔怔住。
他朝着我身旁望去,目光冷然,「你是?」
对方笑着朝着陆浔伸出手。
「我是周黛的老公,免贵姓苟。」
陆浔扫我一眼,咬牙冷笑,「怪不得,刚还听她说孩子是狗的。」
身旁人看我一眼,笑了笑,「这么说……倒也没错。」
陆浔低头打量暖暖,又看了眼我身旁的苟荀。
脸色更臭了。
「挺像。」
说着,陆浔将女儿塞回给我,弯身去捡地上的佛珠。
我忙帮他一同捡,却被苟荀拦住,「我来吧,你抱着女儿不方便。」
陆浔捡佛珠的手一顿。
「不用。」
这人像是开了加速器,三两下便将佛珠捡了干净。
小心蹭去表面浮灰,揣回了口袋里。
那仔细的模样,倒是看得我心头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