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再一次吐到胃里只剩酸水时,我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又被陆怀行眼疾手快接住。
他抱着我离开这个离西西很近的地方,往医院走去。
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
“陆怀行,桐宛,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也没等他皱着眉头质问完,他身后的宋念扯扯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出声。
“师父,手疼……”
我才看到宋念手腕上的小伤口。
不深,也没那么严重。
但就是能让薛时安心疼。
他甚至顾不得我们,带着宋念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
“要点脸。”
“我还没死。”
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忽然开口。
我的声音因为吐了多日,沙哑难听,粗粝如同石子划过,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薛时安,你不如死了。”
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的时候,天亮,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桐宛,终于找到你了。”
“你发什么疯?”
“孩子呢?西西呢?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我麻木地盯着他,忽然笑出了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我的衣襟。
这些天哭得太多次了,眼角被眼泪滑过时,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泛起。
就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沙哑开口:“薛时安,西西没了。”
薛时安狠狠皱着眉,猛地朝我走过来,拽住了我的手腕。
“桐宛,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
他力道大得惊人,我的手腕很快见红。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又有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来。
我吐了。
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吐,除了酸水,还有血丝。
薛时安洁癖很严重,见我这样,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吐到喉管灼烧般刺痛,才停了下来。
我摸到了柜子上的包,有些艰难地从中翻出一份文件来。
我用尽全力,将它甩到了薛时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