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参最后去吃了私房火锅，质朴清简的包厢内，铜锅滚着辣油升起蒸腾雾气。

楚参神色平静，却被辣味呛得咳了咳。

我：「咱们吃点别的也行。」

楚参摇头道：「没事，点菜吧。」

锅底是一早就点好的，我看着青年泛红的眼圈，于心不忍地给他要了碗清水放在他面前。

「谢谢。」

楚参抬眼笑了笑，脸颊边露出一个漂亮的梨涡。

即使有了清水过滤，楚参还是很快被辣出汗意，红艳的唇瓣镀了一层水光。

见我一直盯着他，楚参喝了口冰凉的橙汁，抿唇道：「怎么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桌面上的菜，问道：「不喜欢吃这些吗？」

我摇头，好似发现什么，清嗓道：「你是不是喜欢哥啊？」

隔着缭绕的雾气，楚参忽然咳得惊天动地，吓得我连忙把橙汁递给他。

楚参摆了摆手，侧头慢慢平复，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没等我把后面半句【别狡辩了，哥活着你也活着，世界上哪有那么赶巧的事，你就是暗恋哥】说出来。

楚参道：「张妈跟你说的？」

我：「啊？」

楚参垂眸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喜欢你……所以找张妈帮忙牵线搭桥，如果你不喜欢我，觉得很为难的话也没关系，以后我尽量少出现你面前……」

「这顿火锅也是我问了张妈你喜好订的，如果你觉得冒犯，我可以跟你道歉，你……」

他话音忽然一顿，抬眼见我一脸茫然，楚参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恍然道：「原来你喜欢我啊。」

楚参：「……」

「呀，你耳朵怎么红了？」

「怎么又咳嗽了，要喝水吗？管家大人。」

楚参故作平静，眼睫不安地颤抖，脖颈连着耳根绯红一片：「不……」

他刚张口，就被我打断：「嗓子疼就多吃梨。」

我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不过以后你不用买梨了。」

「因为你的梨来了。」

「……」

霸总第二天下午从老宅回来，张妈的晚饭还没煮好，霸总又被朋友一个电话叫出去。

「告诉张妈，不用做我的饭了。」

张妈习以为常地应了声，把切成块的牛肉粒倒进西红柿牛排锅。

「梨梨，你和小楚……怎么样啊？」

保姆王妈一脸好奇地凑过来，促狭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看着王妈身后进来的楚参，故意唉声叹气道：「就那样呗。」

「那样是哪样？」王妈立刻皱眉，语重心长道，「梨梨，咱们可不能当舔狗。」

「小楚不行，你张妈那手册里还有小何，最近新来的保镖小叶，一看就是温柔贤惠的人夫类型。」

我：「有多人夫？」

「离异带三岁的孩子。」

清冷出声音忽然插进来，王妈顿时噤声。

张妈干咳道：「小楚怎么进来了？饭一会儿就好。」

楚参不着痕迹地扫我一眼，扯出一抹柔和的微笑：「拿水果。」

修长的戴着一枚通透玉戒的手打开冰箱门，楚参在里面翻出一颗梨，皮笑肉不笑地咬了口。

我后颈一凉：「……」

张妈道：「刚从冰箱拿出来多冰呀！还没洗……」

楚参：「没关系。」

「我嗓子疼，吃梨压一压。」

他问我：「你吃吗？」

我刚准备摇头，触及他微笑，立刻点头：「吃。」

于是楚参借口不打扰张妈做饭，又重新从冰箱拿出一颗雪白梨子，用水洗了，拿出去。

「周梨。」

我注意力一直在他握着梨子的那只手上，雪白修长，指尖沾着晶莹水珠，看得我恨不得舔了（bushi）。

「嗯？」我反应慢半拍地抬头。

楚参幽幽道：「你是始乱终弃的人吗？」

我：「？」

楚参：「那天在火锅店，是你的玩笑话吗？还是你觉得用语言调戏我，不用负责？」

他一锤定音：「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周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