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凭以我行动不便为由,派了许多人看守我。
我听见婢女闲聊,慕良月生辰将到,晏无凭为她精心准备了生辰礼。
是一块寓意恩爱不离的双鱼佩。
她还特意让晏无凭携我一同赴宴。
我一出现引得满座哗然。
人人都知道慕良月是晏无凭舍下性命也要去救的白月光,二人青梅竹马被迫分离,我不过是凭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占了先机,还赖在晏将军身边不肯离开。
我自顾自饮茶,不理会那些编排我的人,可慕良月见不得我有片刻安宁。
她拿着玉佩在我面前炫耀,又恍然想起我看不见,嬉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今日也是你师父的忌日。”
“你跋山涉水寻回来的木犀草对我的心疾十分有效呢,用在那个糟老头子身上多浪费呀。”
我心中惊痛,指甲嵌进掌心,竭力控制着颤抖的手。
晏无凭明明告诉我,师父解完毒就去云游了。
心中恨意翻涌难平,我用力掷出手中瓷杯,热茶洒了慕良月一脸,还冒着丝丝白气。
玉佩也碎了。
她尖叫着扑向我,要挠花我的脸。
女眷席一阵骚乱,惊动了晏无凭。
他向慕相告罪,逼我认错。
我被他拽的一个趔趄,身子疲软,直接跪在了一地碎瓷上,裙摆染得鲜艳。
所有人都偏帮慕良月,她嚣张地踩住我的手,不断碾动。
晏无凭面露不忍,想扶我起来。
我强忍疼痛,固执地追问他:“你是不是把我为师父寻的解药给了慕良月?”
他沉默许久,终是承认了。
我反手扇了他一巴掌,周遭顿时安静。
晏无凭难堪至极,“云渺!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几乎气笑了:“你用我师父的性命去成全自己的爱慕,究竟是谁在闹?”
他嘴里蹦不出半分有理之言,只好撇开撒娇卖惨的慕良月,强行把我拉回了将军府。
我悍妇之名远扬,被禁足了。
他令我修身养性,还请来嬷嬷教我规矩礼仪。
慕良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我的机会。
我正顶着一碗水站在日头下,她夺过嬷嬷手中的戒尺,猛地抽在我小腿上。
我直直跪下,似乎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她笑得肩头发颤:“替身做得可快活?”
“连裙衫首饰都要模仿我,不累吗?不过,幸好你是个瞎子,看不见别人嘲讽的脸色。”
我掐住虎口,强忍怒意,尽量使目光保持空洞。
我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我始终是他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而你连名分都没有。”
慕良月恼怒,狠狠掐住我的手臂。
我不过轻轻一抬手她便跌在地上,擦破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