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动作停止了。
“我今年都十七了。”
他支支吾吾的,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模样。
“是啊,十七了!”
我附和道,一手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年就可以娶妻了。”
他的脸一瞬间红透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手足无措地挠挠头,一时间不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那碗粥就在一片死寂中见了底。
半晌,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吗?”他低着头,小声嗫嚅道。
我想给他肯定的回答,又想起在竹林里他受重伤的模样,我好像没有能力保护他。
于是便摇了摇头。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
我有些无奈又无可奈何,但我想告诉他,我会努力做到的。
我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一下便急了,猛地抓住我的手,一双眼憋得通红。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一下便蔫了。
少年掌心温热,隔着厚厚的纱布依然能感受到脉搏在跳动,我的脸一下子也红了。
“那怎么样才可以?”
他身子前倾向**近,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想…”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炽热的眼神,然后给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我想,父母会逝去,儿女会长大,好像只有夫妻才能永远陪伴。”
他蓦地站起身来。
“那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说完这话,他喘着粗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玦,放进我的手心。
他说,这就是信物。
我盯着他的脸,心跳如擂鼓,少年时候的情意,永远热烈,永远忠于内心。
那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的情话。